夏皇子随她的目光望去,四下无人,唯有竹影婆娑,摇落一片风声。他回过头,继续向前走:“是我母妃家乡特有的夏竹,和我眼中颜色有几分相似,轻杨因此找人移了过来。”
小径尽头的院子露出高墙一角,如今凤箫宫中宫人倒也多,只是大多在二十开外,颇有了些岁数,见到雪晴然也只是淡然施礼罢了。两人来到最深处的院落,不必靠近就可听到一连串无力的咳嗽,听得人揪心揪肺。一位宫人早已候在门前:“杨皇子说,若是夏皇子来了,直接进去就是。”
夏皇子就轻轻推开门,含笑走进去:“轻杨——”
内室传来一个比常人轻柔许多的声音:“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夏皇子回头看了雪晴然一眼:“我带了一个人来。”
那厢顿时安静下来,好一会才极是谨慎地问道:“是…何人?”
雪晴然看看夏皇子的眼神,向前走了一步:“雪晴然,见过杨皇兄。”
又是一阵安静,突然有一人从屏风那边绕了出来,带着无法言说的惊讶低头看着她,轻声念道:“晴然,莫不是……雪皇叔的女儿?”
他已换下了家宴时的衣服,与夏皇子不同,穿得是极随意的素服,肩上一件外衣更是随手披上,不知何时就要滑落下来。满头细软长发也顺着肩颈松散而下,围绕着苍白的脸颊。不知为何,他这一身随性穿戴反而比家宴时的正统衣服更好看些,身材虽瘦弱,却也秀颀挺拔,看不出是个已经回天乏术的病人。
“回杨皇兄,我父亲正是雪亲王。”
杨皇子一只手轻轻搭在雪晴然头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一时间满室寂然。雪晴然觉得那只手似乎有些发颤,可又不能肯定,于是抬起头,询问地看着他。
杨皇子露出浅得难以辨认的微笑:“晴然正是开朗贪玩的年纪,雪皇叔何必让她来对着一个素未蒙面又死气沉沉的大人。流夏,带她回去吧,回头谢过雪皇叔就是。”
雪晴然深感事有蹊跷,她爹和杨皇子必定有什么事没有说出来。不然,她爹不会带着那么纠结的神情让她跟着过来,杨皇子也不会这么纠结地拒绝。几年过去,她想雪亲王和凤箫宫之间的事已经想累了,却总还是不能放下。
她字斟句酌地说道:“父亲挂念杨皇兄,所以让我来给解解闷,却不知会烦扰到皇兄,这实在是……罪过。”
杨皇子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却不合时宜地咳了起来。夏皇子赶紧去扶住他。
雪晴然终是留了下来。第二天一早梳洗之后走出房间,果然远远看到了白夜的背影。凤箫宫因住了两个皇子,难免常有男性侍卫仆从进出,但再怎么说这里名义上也是皇妃的地方,竟然能如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