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纸的赵曦替他做灯架,自己又拿了些纸来,认认真真地重新裁剪。
这可是,要送给菁菁的小兔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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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倒是歌舞升平,朝臣们个个都好似亲如一家,和乐得很。
卫忆提前离了席,回到寝殿,稍作洗漱便歇下了。她用了不少酒水,有些晕晕沉沉的,只这样半梦半醒地睡了约莫一个时辰,便被前来探望的太子惊醒了。
卫忆看了来传话的墨玉一眼,本欲发作,硬生生地忍下了脾气,哑声道:“让他进来。”
赵博迈进门来,看见自家母后生硬的脸色,顿觉不好,只得讪笑道:“竟扰了母后睡眠,儿臣有罪。只是父皇有命,务必将这物件儿今日交到您手里,圣旨难违,母后就别训斥儿子了。”
卫忆心中一动,面上却还是佯作不耐:“本宫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儿,先搁在那儿罢。”
赵博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卫忆会意,装模作样地嗔他一眼,扬声道:“墨玉,给博儿添杯热茶,再吩咐后厨上碗醒酒汤来,省得他明日起来头疼。”
赵博得了便宜,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靠坐在圈椅上:“还是母后这儿舒服,能得片刻安宁。东宫里乌烟瘴气的,前朝又战火纷飞,其中苦闷,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卫忆是个护犊子的,听了这番话,立时肃了脸色:“可是那桐怀雪灾的事儿?”
赵博眯着眼,点点头:“父皇远征,户部称空,安国公也横插一脚,怕朝廷断了他的财路,牵涉广大,儿臣又处处受牵制,也动他不得。”
卫忆冷笑,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被子缎面上的绣花:“帝王心术,本宫是摸不透的,你们父子俩按而不发,自然有你们的道理。可要论一个“混”字,谁又能混过你外公呢?”
赵博直起身来,以手撑头,沉吟片刻,很有些犹疑。
卫忆打量着赵博,见他眼下青黑,显然已是倦极,她不由地缓了脸色,柔声安慰:“势孤取和,先解了燃眉之急,再徐徐图之。你要保重身体,万万不可废寝忘食,要照顾好自己。”
赵博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却还惦着公事,用过了醒酒汤便匆匆告退了。
卫忆叹了口气,只得让晚上值夜的素霓多关照关照东宫的动静。打点好一切,她屏退众人,打开了桌上的锦盒。
锦盒里摆着个小小的沉香木摆件,下面压了一封书信。沉香木雕成花灯的样子,花灯上只孤零零地刻了一支箭。卫忆失笑,拿着木雕摆弄了一会儿,这才展开了信来。
信上报了平安,又零零碎碎地写了不少琐事,信末却是话锋一转,叮嘱卫忆不可贪凉,要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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