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沉入冰冷寒潭。
从原信发难到现在,身为主公的黄嵩未曾出声阻拦原信,这说明什么?
说明黄嵩对他产生了猜忌怀疑,借由原信的口问个明白,顺便敲打他。
想到这里,聂洵发热的脑子迅速冷却下来,愠怒的表情转为冷淡。
他矜傲地道,“罢了,原校尉不信便不信,洵对主公忠心耿耿,只需主公相信便好。”
话音刚落,坐在上首的黄嵩适时出声打断。
他不轻不重地斥责原信,罚一月的军饷,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惩罚举措。
聂洵见后,那点儿冷意膨胀蔓延,强势侵占他的四肢和大脑。
主公果然生疑了——
黄嵩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和兰亭交换,自然不能言而无信。此事交由友默和……诚允一起督办,务必要做得稳妥一些,不能让兰亭看了笑话。二位可有其他意见?”
聂洵和程靖出列道,“喏。”
之后又谈了什么,聂洵无心在意,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聂洵出了帐篷,略带寒气的风吹打脸颊,让他打了个寒颤,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诚允,借一步说话。”
程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聂洵神色一暗。
“友默也信原校尉的话?”
程靖道,“自然是不信的,你怕是中了柳羲的离间计。”
纵有血缘关系,但一对从未谋面的兄弟能有多少感情?
孟恒时常找聂洵,虽说只谈私事不谈公事,但种种巧合凑到一块儿,让人不得不怀疑。
程靖了解姜芃姬的奸诈,所以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聂洵苦笑一声。
“不管是不是离间计,主公那头已经生疑,岂是轻易就能打消的?”
怀疑的种子已经扎根发芽,再想消除,哪有那么容易?
这事儿也怪原信,若非他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地打小报告,黄嵩未怎会生疑。
聂洵道,“再者——若无原校尉从中挑事儿,主公又怎会质疑洵?若孟恒与洵亲近是柳羲授意,那么原校尉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惹事,总不该也是柳羲的意思吧?主公他——”
聂洵本想说黄嵩治下不严、对外戚偏信偏听,可眼前这人是黄嵩倚重的程靖,他说不出口。
“原校尉确实过分。”程靖沉声道,“屡次谗言,主公对他都是轻拿轻放,实在是有失偏颇。”
程靖相信,黄嵩一开始是坚定不移站在聂洵这边的。
若是那个时候,黄嵩就严厉惩戒原信,或责骂或贬斥,原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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