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游牧人，还是该责怪被利益驱使的人。

她看得见游牧人为了生存是怎样挣扎。

他们的财产不是金银珠宝，而是牛羊粮食。

他们把食物当成了最宝贵的东西。

这样的挣扎，她怎么忍心去责怪。

可是那种掠夺的方式，那种残杀的场景，她心惊胆战。

到底怎么办？！到底怎么处理这种感觉？！

就像是面对着平贺。她感恩，同时也厌恶。

她无时无刻不渴望回到天朝，却犹豫着，犹豫着那道让她南下充为军妓的圣旨，犹豫着那扇紧紧闭着的白家大门，犹豫着，再也没有人等她回家。

她最爱的抛弃了她。

她最恨的给了她活命的机会。

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睁大眼睛，却辨识不清这个世界。

“我去帮其其格。”她叹了口气。

平贺点点头，走出门的时候，忽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耶罗向我要什么我都会给她，可是昨天我却不愿意你走。忘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沐傅儿的手有些僵硬，不明就以地看着平贺。

他的眼神有些不安和惶恐，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沐傅儿的心软了下来，却同样有些不安，不知道说些什么，却生出一种感激，“平贺大哥，谢谢你。”

平贺眉眼微弯，低下头，躬身走出毡包。

她愣愣地想了许久，同样想不明白，只得张开手掌，看着手心的纹路。

“到底是怎样？”

毡包里剩下一声婉转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