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位于南窗之下的楠木大案前,细细翻查案面的笔墨纸砚。这些物什,那个男人皆一一触碰过的罢?若是投身于书生的案上,它们或儒雅,或风流,或成锦绣文章,或作千古绝唱,而在那个男人的指下,它们却是挥斥方遒,纵横捭阖,有了另一样风情成就……
“无俦,你提前归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有件事。”
扶襄手势一顿。
两道话声并两道蛩音向这方迫来,她将手中物置下,依着记忆各归原处。
两扃大开,侍从擦燃了火摺子,点亮了门口两侧的立灯,通室大亮,映进两条高大的男人立影。走在前头的,正是左丘无俦。
“能让你修改行程,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了。”走在左侧的,是左丘家的三爷左丘雁。
落了座,左丘无俦打袖内抽了一轴卷纸递了过去,“侄儿想请三叔过目,这张图的真假各有几分?”
左丘雁接图在手,仅仅一眼,脸色已是一凝,眼睛紧紧粘在其上一寸一寸巡移,足足一盏茶过后,眉峰蹙拢成川,“这东西……你是如何获得的?”
“侄儿暂且卖个关子,三叔先说说对此图的判定。”
“落笔缥缈,气格空灵,形神飘逸,委实像极了他的手笔。”
“像?”
“此图用得是近三五年内出产的安南宣纸,墨也非陈墨,若当真出自于他,该是近期作品。但,你可记得他在离开之前,风格已然起变了么?”
左丘无俦拧眉思忖。
“他不是固步自封的人,无论是治学抑或用兵,求得皆是新、异二字。这多年过去,似乎没有道理仍是原地踏步。”左丘雁仍将那张图一看再看,道:“不过,无论是否是他,能将他手笔摹仿如此惟妙惟肖者,必定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按这条线查下去,或者会有斩获。交予三叔罢。”
“侄儿正是此意。”左丘无俦冷肃多时的面上释出一丝笑意。
左丘雁将东西收拢进袖内,瞥了家主侄儿一眼,面上微现揶揄,“说了这桩事,不如说说你的大事如何?”
“大事?”
“当然是大事,终身大事呢。”左丘雁似笑非笑。“我在来你这前,你家三婶尚要我问一句,你与越国公主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
左丘无俦失笑,“三婶想做媒么?”
“怎么,已到了需要你家三婶出面时了?那位越国公主让你如此看重?”
“那位越国公主……”他长指摸颌,略加沉吟,斟酌着适宜的用词。“很有趣。”
“哦?”左丘雁眸内兴味大增。“如何个有趣?”
“在那些个纨绔子弟前,做为质女,她的沉着实属罕见。在小侄面前,她竟也能处之泰然。侄儿领她去见三婶,本是出于一时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