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新兵营归来,左丘无俦将马缰甩给左驭,阔步未停。
“家主这是去哪里?”望着主子步行方向,左驭嘟喃。
“是呢,咱们的家主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左丘无倚翘首观望了片刻,终是不甘默然旁观,疾步追了过去。“大哥,请问你这是要去哪里?寝楼?还是……”
左丘无俦身势一顿。
“寝楼在正北,但您这方向……”
“滚开。”左丘家主华丽送出两字。
“小弟这就滚,滚之前送大哥一句话:人去楼已空,请君且珍重。”而后,风度翩翩地左丘少爷抱头鼠蹿。
左丘无俦伫身良久。
夜风吹得袍衫猎猎作响,撩得长发恣意挥斥,惟有那道高颀身影动也不动,仿佛要与周围无边的夜色融为一体,孤山般孑立。
左驭、左驶兄弟远远望着,真个儿是愁肠百结:主子聪明一世,糊涂一世,明明舍不得,偏要将襄夫人放走,眼下自己个在这暗地里生受,唉~~
~
天降秋雨,寒气笼罩风昌城。
本以为今日会因这天气清静些,殊料正在享用一顿简朴不能再简朴的午膳中间,仍有客临门——
走进来的雅公主,身裹雪狐氅,鬓镶金红石,娇艳如一朵怒放的牡丹。
相对率壮仆挥马鞭汹汹而至的芸郡主,雅公主的处事方略显然走阴柔一脉。先是缓缓将会馆待客厅打量一遍,再将桌上的菜色看了个仔细,娇艳的嘴角扬起,“贵国会馆的用度未免太过简约了些,襄夫人在左丘府锦衣玉食了恁多时日,还会习惯么?”
“奴婢尚可。”
“不知道本公主今日若一定要听琴,襄夫人可肯献艺?”
“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是何意?”
“不敢,是不敢让公主惹祸上身。”
“唷。”雅公主一声讶呼,新妆的黛眉弯如新月。“难道无俦哥哥对襄夫人余情未了,还会为你襄夫人怒发冲冠?或者,是与襄夫人重归旧好的南苏家主为你出头?”
“左丘家主曾说过,扶襄的琴声除了他,外人都不可闻,扶襄也正是因为违背了左丘家主这道口谕而被逐出府,而听琴的南苏家主因此百日不得登左丘府门。公主若一定要听奴婢献艺,待左丘家主发来新的口谕如何?”
“……你以为无俦哥哥现在还会在乎你为谁弹琴么?”
“或者,左丘家主在乎得从来不是扶襄为谁弹琴,而是自己不容挑战的尊严呢?”
左丘家主的尊严委实不容挑战,雅公主无意尝试,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扶宁向着那道写满不甘的背影挥了挥同情之手,问:“左丘无俦当真对你说过你的琴声除他不能有外人听闻?”
“没有。”他要的,只有她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