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即亲政,又怎有权威震慑群臣?届时只能依靠蜀王这个生父,他岂不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天下哪里还是圣上作主,只怕就任由蜀王操控指挥!圣上虽是他亲生,实乃过继德宗帝为子,若让蜀王系夺权篡政,将来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太后既已预见蜀王不臣之心,莫不如……”高玉祥微倾着身子,眼睛里狠厉之意一掠。
“不是那么简单。”韦太后长叹一声:“蜀王行事小心谨慎,你们内察卫盯他这许久,可曾掌握他一点罪证?倘若他死于非命,他之党徒,莫说维护正统诸多老臣世贵必然会指斥于我,衡州朱子玉、营州潘博岂不更有了谋逆旗号?”
说着便悲从心来:“这都怪我命苦,倘若衍儿有嫡嗣,当初我哪至于让贺洱拣这便宜,毕竟不是我之骨肉,论是我如何慈爱,他依然心向蜀王夫妇。”
高玉祥也叹,因虑太后忧悲太过不利玉体,不再接仁宗帝的话题,安慰道:“圣上毕竟年弱,不大懂得太后苦心,依奴婢看来,蜀王妃与太后乃同胞姐妹,应当会念及姐妹之情,莫不让蜀王妃多多劝诫蜀王。”
“她有什么用?”太后冷哼道:“她若能够体察我之难处,就不该时时入宫探望圣上,提醒天子,亲生父母另有其人,莲池呀,太过痴迷蜀王,哪曾看清,蜀王对她根本没有真情,这么多年,无非利用而已,我真是悔不当初,太过娇惯莲池,放纵她为所欲为。”
“太后当初又怎知蜀王竟怀贪欲呢?”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话虽如此,韦太后心里何尝不明白,蜀王若无贪欲野心,又怎么会向还是贵妃的她投诚,当初若不是蜀王出谋划策,造成崔后急于求成,裴相等忧虑贺烨年幼外戚专权,并替她拉拢毛维、元得志等人,贺衍根本不可能赢得储位,她也根本无能灭杀裴郑二族,操控贺衍如傀儡。
以婚姻结盟蜀王,是她当时没有选择的必行之道,正如贺衍驾崩,为了继续专政,她只能让贺洱继位一样。
这不是养虎为患,是没有时机过河拆桥,如今天子并未成年,交政之事尚未激发,天下人已有许多不服她的统治,要是这时暗害蜀王,只怕立即便有人质问她这太后是否想要谋朝篡政,急公会不过匪众、流寇草莽,竟能掀发岭南祸乱,韦太后深知要是正统系一齐讨伐,由她执掌的朝廷必然会更加岌岌可危。
太后悲叹未尽,高孝却悄悄蹭了进来,从半挽金丝垂帘后伸了个头,冲高玉祥挤眉弄眼,高玉祥领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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