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稍稍弯起了唇角,沉湎于过去的意趣,他的心忽然觉得苍凉,似被一道冷风贯穿,为她不得不努力克制悲观,总强迫自己微笑着面对任何事。
一阵阵的绞痛从心底蔓延,原本逐渐散却的酒意似在身体里重新发酵,就连视线里那片丹艳,似乎也迅速褪尽了繁丽,只有冷清的月色弥漫成一片寒雾,陆离不得不手扶窗扉,却也难以站稳了,他想早前的清醒或许只是错觉吧,大约意识到今晚会与她单独偶遇,这样的意念才能支撑他独自一人清醒着走了这么远,见到她了,他却成了强弩之末。
手臂感觉到了十一娘的掺扶,陆离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来:“五妹,今晚我真是过量了。”
陆离最后的意识,是强撑着残余的清醒,踉跄着跌坐软榻上,便是一片天旋地转。
十一娘眼见着陆离醉睡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又再嘱咐门外静候的碧奴:“这处尚还避风,倒不需要将薛六哥送回溯洄馆了,你去知会一声阿福,让她领人来服侍吧,带一床厚毡,多送几盆暖炭来。”
交待完这些话,十一娘又再回到榻侧,伸手试试陆离的额头,再一次确定并未发热,然而她收回手掌的时候,却忽然被醉睡过去的人一把握住了。
毫无知觉的人,呢喃出一句醉话。
十一娘长久地怔住,一室灯火里,她的神色从最初的惊疑,渐渐变为茫然失措,又渐渐地泛红了眼圈,她看着那个消瘦的男子,安安静静的闭阖着眼睛,呼吸逐渐宁长,她的手腕被他的指掌握着,力道渐渐减弱,却一直没有放开。
几经犹豫,十一娘最终还是挣脱了那牵握,她除下锦披,轻轻搭在男子身上,返身合上敞开的窗扉,跽坐席案斟酒入盏时,眼中残泪,这才悄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