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这位不是雷霆侄儿,从洛阳响应阿史那奇桑所谓德政,迫不及待来长安投效者?”
“就是他!我从前与他就有过几回来往,知道他与袁葆投契,当时觉得很是诧异,袁葆这人颇为鲁直,甚是自律,性情虽有些狂傲,品行却无可指摘,不是靠着阿谀奉承就能得他青眼相待,他又素来鄙恶雷霆等太后党徒,独独却对雷仰棣区别看待,岂不怪异?起初我以为袁葆识人不明,被雷仰棣伪装哄骗,错将他看作同道中人,但仔细一想,袁葆虽为显望嫡宗子弟,但既非宗子宗孙,又并不被家族当作栋梁栽培,太后党徒巴结他并不能赢得任何好处,便猜测雷仰棣是否当真出淤泥而不染?”
雷霆之所以能被任命为云州都督,贺湛是在暗中用了些力气的,对于此族子弟当然也有所关注,不过雷仰棣的父亲一把年纪了还不脱纨绔习气,虽与雷霆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只知贪图享乐,毫无上进之心,雷仰棣又不是他的嫡子,在雷家众多子侄中,便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他结交世家子弟虽然引起了贺湛的警觉,但察探一阵,又没发现他另有居心,于是便抛之脑后,对雷动等人反而更加关注。
“直到昨晚起事,袁葆向我举荐雷仰棣,担保他回长安并非是为投效突厥,而是另有打算,并甘愿为收复长安尽一分力气,袁葆那样高傲一人,竟然低声下气求我给予雷仰棣一个机会,当时我也不及多想,便答应下来,不想袁葆攻去外郭时,勇猛过度,一骑当先,把自家不少私兵都远远抛在后头,结果深陷重围,幸得雷仰棣一直咬牙跟在他身后,并为袁葆挡下致命一击,否则袁葆只怕就阵亡了,雷仰棣伤势极重,直到这时还未清醒,看得出来是当真豁出性命,并不是只为自保,以苦肉计敷衍争功。”
贺湛说这番话,当然是应袁葆所托,为雷仰棣摘掉投敌这顶帽子,至少日后不被治罪,受世人讥鄙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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