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我一直以为,高内官是聪明人。”
突听这一句,高玉祥简直想要放声大哭:奴婢哪里聪明了?求皇后明示,奴婢改过还不成?
“至少,要比窦辅安更加懂得明哲保身。”
直到再听一句,高主祥方才怔愕,轰轰乱的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难道,难道是……
他匍匐地上往前爬了几寸,又才敢颤颤兢兢抬起头来,他从未发现过皇后竟然有如此狡黠的一面,似笑非笑着,眼底流光回转高深莫测。
哪里还是太后面前谨慎恭肃的女子,虽仍正襟危坐,风姿卓绝机变万千大见端倪。
太后上当了,这一步真是输惨了!
不过,皇后又分明递来一支船浆,有意让他离开太后那艘沉船。
是,这是机会,看来他并非没有可能抱紧帝后的大腿,那么又何必留念太后的羽翼?
太后已成笼中鸟,落毛凤凰不如鸡。
求饶的话这才能顺畅出口:“奴婢但凭皇后驱使,决不敢违令。”
十一娘颇有耐心与韦太后继续演戏,却大不至于耗废心机应对一个宦官,高玉祥被公然安插在蓬莱殿,她若是时时处处防范,岂不辛苦又毫无必要?所以自从答应“接收”这宦官,十一娘便没打算遮掩,横竖直到她与太后“开诚布公”之前,高玉祥是无论如何都不得行动自由了,那么是否知道内情,又哪里重要?
韦太后也当然会理解,倘若高玉祥调入蓬莱殿,还能往长安殿公然通风报讯,贺烨又哪里会信任十一娘?这几乎显明十一娘心向于她,所以她不会在意高玉祥行动受限。
之于是否能容高玉祥一条生路,全看这个宦官是否真懂得明哲保身,对十一娘而言,可谓无关痛痒。
当然,她根本不会相信高玉祥的誓言,微微一笑道:“高内官乃聪明人,相比窦辅安,却少生一根忠骨,但凭驱使这话,今后也无需再强调了,你乃太后亲信,深蒙太后恩惠,如今为求自保,便背弃旧主,我可不敢信任你会忠心不二,罢,你不要急着辩解,自古艰难唯一死,以自保为重也算不上大奸大恶,荣华富贵我不能给予,不过将来,别宫游苑,予一清闲之职让你残生安宁,不至提心吊胆死于非命,这就是圣上与我惠赐,若内官心怀不甘,我也可以予你痛快了断。”
高玉祥这时只求活命,哪里还敢企图荣华富贵?
“奴婢恩谢帝后宽容,奴婢无能,并不能助益帝后些微,又怎敢企求厚赏,只望尽绵薄之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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