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场。
任大姐母女三人便被这么“请出”了内堂。
任瑶光心中自是愤愤不平,挑着半边眉头,说着自以为绵里藏针的话:“皇后请恕,越国夫人并非冒犯皇后,言下之意本为,太后在上,未经太后允准,妾身等怎敢告辞避退。”
“本宫已经申明,接下来是奉圣令,请询太后执政时一桩旧案,而不是与你等谈天说地,承欢太后座前,难道两位任娘子,一定要太后下令斥退,才肯回避政务?”皇后稍稍仰面,威仪立显:“任娘子不必代令姐辩解,在本宫看来,令姐尚知进退,反而任娘子,不大懂得轻重礼法,让本宫顾虑,若由你教导怀孝,是否称职。”
一席话呛得任瑶光面如炙炭,天灵冒火,但她晃眼一顾,见太后虽是满面怒色,然而显然无意为她撑腰,怒斥皇后失礼,又见皇后的“鹰犬”江怀折返,躬身在她面前做出请示,那上翻的白眼却阴狠十足,任瑶光只能吞咽下这口恶气,颤抖着行礼告退。
既已清场,太后也不怕丢脸,重重冷哼两声:“皇后好威风。”
“太后谬赞,论威仪,不及太后当年远矣,妾身无非学到皮毛罢了。”皇后莞尔一笑。
这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贺淘跽坐一旁,心中不无感慨。
其实直到听闻晋王起事、登极九五之时,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便是事实,因为在他看来,韦太后之狠辣,非常人能敌,当初他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附逆贺淇,打算与生父贺珅以及韦氏姐妹,拼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那时的晋王,在他眼中,暴戾愚钝一无是处,甘愿被韦太后愚弄利用,结局无非兔死狗烹。
又哪能想到,在他看来不可战胜的韦太后,竟然是养虎为患、自取灭亡?
当今天子固然英明睿智,看来真能成就大业,的确少不了皇后这个贤内助的同舟共济,这也是贺周之幸,天下之幸,贺淘深深以为,虽说受了这么多年折磨,俨然一个阶下囚,但如今能够目睹韦太后被气得七窍生烟、五内俱焚,心中当真无比畅快,诸多苦痛都没有白受。
经今日一战,又能酣畅淋漓地活个二、三十年。
贺淘顿时斗志昂扬,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主将,一切要以皇后马首是瞻。
“皇后此时还不宣旨,难道是等着老身跪迎圣令不成?”韦太后显然已经恼羞成怒。
皇后依然风清气朗:“不敢,妾身不过是代传御令,圣上有言,若成旨文,恐怕损及太后德誉,太后乃仁宗帝生母,圣上与仁宗帝手足情深,故而虽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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