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娘子出身尊贵,只为家人谋利,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唯有胸怀仇恨,或怀更大图谋者,才有决心做足准备,毫不在意旁人态度。”
柔洁断定,又再补充:“如华阳夫人,心怀图谋,但依然不能容忍屈辱,卢小娘子出身非华阳夫人能比,更比华阳夫人年轻,但其心志,显然要比华阳夫人坚韧,所以,奴婢其实更加偏向,卢小娘子之所以坚持应选女官,是因心怀仇恨。”
柔洁虽非出身贵族,但幼年时遭遇不少磨难,一度也对仇敌含恨,所以相比深烟,她更能理解心中的仇恨能够激发人具备忍受一切耻辱的力量,不像爱慕虚荣的人,图谋的仅仅只是富贵权望,所以对屈辱的忍受仍有限度,因为两者的终极目的不一样,复仇者,在意的是能报仇雪恨,只要能达到这一目标,就连自身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又何需在意荣辱?
深烟眼见皇后又再颔首,显然赞同柔洁的分析,她当然也不再质疑,可仍有困惑:“殿下既然试探出卢小娘子居心叵测,为何还允同她应选女官?”这不是相当于养虎为患?
“奴婢看来,倘若卢小娘子今日显现任何不满,殿下反而不会允许她留在宫中,因为根本无法适应侍从为奴,若勉强伏低,会使心病更加严重,卢小娘子必然会倍觉凄苦,殿下对小娘子心怀同情,应当会想办法开解,而不会让她遭受更多屈辱。”但柔洁转而又道:“至于殿下明知卢小娘子心怀仇恨,为何还愿意让她入选女官,奴婢也觉困惑,并不知殿下用心。”
皇后这才为二婢解惑:“我今日确断之事,除卢媛心怀仇恨之外,还有一件,那就是她已经立志不达目的不甘休,倘若断其愿望,也许真会在绝望之余,轻生寻死,我不忍看她年华正好,因受蛮夷侮辱便自断生路,所以我给她机会,希望她至少能够活下去。”
皇后想到卢媛应对时,那双坚决甚至带着几分凄狠的眼睛,就知道这个女子虽然遭遇劫难,或许性情有所转变,但骨子里的锋芒与桀骜并未真正磨灭,她已决心孤注一掷,仇恨才是她为自己的生存找到的唯一支柱,劝解与阻拦都可能将她推入死路,如果卢媛没有遭受蛮夷凌辱,皇后不会多管闲事,但正如她对贺烨所言,卢媛的遭遇,帝国理当担负责任,她如今是这个国家的皇后,所以她不能置之事外。
“可是殿下,倘若卢小娘子是想不利于圣上或者殿下……”
“我与圣上不是她心中仇敌。”皇后笃断道:“卢媛心志再是如何坚韧,又不论她遭遇劫祸导致性情如何变移,但因年龄阅历所限,面对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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