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并不下一定是听太后指令,方才对雷仰棣另眼相看,那雷仰棣,也的确颇存志气,有可取之处,倘若我因忌防,将其搁置,一来有失公允,更重要是同安会再受创伤,罢了,这事其实也并非关系要紧,我就不信,雷仰棣小小一个统领,竟然有那能力叛乱夺政,若真是如此,我这皇帝如此窝囊,也活该被人掀下宝座了。”
他的一只食指,缓缓叩击膝头:“而且我也想看看雷仰棣,究竟是否值得同安下嫁,这件事,便任由发展,不予理论也好。”
江迂暗地里替雷仰棣捏一把汗,心说皇帝如此重视的考验,非常人能够通过,稍有差池,雷统领只怕便会引火烧身。
然而对于江迂而言,虽说对雷仰棣饱含同情,但更加偏重的仍是帝后之间的感情,紧跟又道:“圣上不会真听信那任氏一番说辞吧?”
“我有那么愚蠢?!”贺烨大怒,伸腿踢了一下桌案,连着一双眉头都竖了起来:“便是太后,必定也不认为派遣这么一个蠢人淫货,凭着搔首弄姿丑态百出,便能取信我。”
江迂先是松一口气,紧跟着又再惊疑:“可那任氏,口口声声维护陆才人,倘若圣上确定她乃太后指使,岂不反证,陆才人不能信任。”
贺烨冷笑道:“太后明知我不会上当,被任氏愚弄,为何还要授意任氏为陆小娘子开脱?”
江迂一听天子竟然将嘉程的称谓改为“小娘子”,又才把那口气彻底放松,却仍有不解:“太后又究竟是何用意呢?”
“无非是为助陆小娘子一臂之力罢了。”
江迂:???
脑子里像是被打了千百个结,怎么解也解不开:“圣上之言,实在让老奴困惑,太后若真想臂助陆才人,便该中伤才是,这样一来圣上察明太后居心,必定会善待陆才人,可太后明知圣上能够洞穿任氏狡言,为何还让任氏出言维护呢?”
贺烨起身,极想屈起手指狠狠往江迂脑门上重重两敲,可到底顾念江迂年纪有一大把,仿佛他也应该尊老爱幼,这才没有体罚,一边往亭台外走,一边点醒:“我若被任氏迷惑,听任氏之言,当会善待陆氏。”
贺烨这回为了省事,又再改了称谓,不过当然没有不满嘉程的情绪。
江迂不愁有负皇后嘱托,大不必于紧张,也便仔细聆听皇帝如何理顺这团乱麻。
“可太后确断我不信任氏,按理,我会怀疑陆氏攀附太后,非但不会善待,甚至降罪。”
江迂颔首:“确然,故而圣上不应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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