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雨后会感染风寒,已经交待仆从先服侍更衣,六郎得知十一娘在此,稍候会来见面,江内侍听说十一娘在此,也要上来拜见,人已候在外头。”
十一娘立即让青奴去请,也报以微笑:“才说两不相欠,哪知转头又欠了瑛姐人情。”
裴瑛连称不敢:“这算哪门子人情,我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说话间江迂已经入内,虽然忙不迭向十一娘见礼,面对这位晋王跟前第一宦官,十一娘自然不会托大,人已经站立起来,避开揖礼,又连忙请人入座,一旁裴瑛十分有眼色,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江迂见十一娘不坐软榻,而是跽跪在案侧矮榻上,他自然也不敢冒昧往那两个锦墩上垂足坐下,绕去另一张矮榻跽跪下来,不待十一娘询问,张口就解释起今日这出事故。
原来晋王大早出宫,本是为不久天长节备礼,意欲临西市胡商宝会为天子圣诞择购奇珍进献,没等到宝会开张,却被一场大雨困在余味轩里,又正巧遇着江东伯,竟就饮起酒来,江东伯本也是个纨绔,也不担心晋王年幼,行令斗酒无所拘束,狠灌了贺烨几埕,他自己也不客气,酒一喝多,言辞越发放诞,不知怎么就触怒了晋王,硬逼着江东伯冒雨而舞,才肯消心头火气。
江迂陪笑:“在下虽知这不合适,却不敢有违大王嘱令,好在裴娘子及时告知十一娘今日因为莹阳真人求药,正在雅室中,大王一贯不将闲杂看在眼中,却对贵妃与莹阳真人十分敬重,这才肯放过江东伯,还望十一娘体谅,真人不适,这等小事就莫再烦扰真人挂心。”
世人都知晋王无法无天,连太后都莫可奈何,唯有天子才能约束一二,十一娘姑母是天子宠妃,师长又是天子一贯敬重的莹阳真人,看在这两位份上,晋王才会卖十一娘人情。
十分合情合理。
十一娘自然礼谢两句,可巧这时,换了身干爽衣裳的薛陆离又上来此间,见江迂谔然,十一娘解释道:“我不识得江东伯,但一直便向薛六哥讨教音律琴艺,听说六哥与大王似有冲撞,心里着急,才请托裴娘子出面转圜,内侍放心,不过误会一桩,大王宽容,我只有恩谢,哪还会为这小事烦扰师长。”
江迂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告辞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