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宜只好松了手,自己上前跪伏,一个字不敢多说。
“韦氏,别以为郎主不在,你就能作威作福!”齐姬将下颔高高一抬,就要把那些狠话再摞一回。
“齐姬,原来你知道已经没了靠山呀?”太夫人笑道:“我还以为你病了这些年,病糊涂了,还仗着男人撑腰以为便能无法无天,今日看着是除夕,我懒得与你计较,可你需得清楚,倘若张狂,如今可再没人敢枉顾礼法纵容你无理取闹!”
太夫人根本不待齐姬叫嚣,主动揭开话题:“仕宜婚事,你这庶母原本不能干预,我也无需给你交待,你今日闹上门来,更是触犯礼法,念在你侍候老郎主多年又有子嗣这层上,我多少得给你留些体面,可倘若你自己不加珍惜……你之身份不用我提醒罢,我要逐你,甚至不需去官府开具文书,交牙侩发卖即可。”
当着众多晚辈在场,太夫人彻底捅破齐姬身份,依然不看曾经千娇百媚的美人现如今睚眦欲裂的恶煞样,慢条斯理说道:“你若识趣,叩拜后归安邑坊依然养尊处优,也别想着待张三娘过门如何磋磨打压,当年我允你与仕宜暂居那是别外开恩,要论来,有我在一日,仕宜别居异财可都是违律,当受刑责,更别说你本为姬妾,只能求离,而无资格要求别居,我今日将话说在前头,你若有胆欺辱我柳氏子媳,我便敢将你送官法办,就算家丑不可外扬,要你回宗宅日日在我跟前聆听训教又是什么难事?”
说完这番,太夫人才抬起眼睑看向怒火焚顶的齐姬,缓缓一笑:“考虑清楚,若你还敢一字冒犯,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终于,这回当柳仕宜上前掺扶时,齐姬僵着身子双膝跪地。
也不待她拜,太夫人起身离去:“仕宜,先送你庶母回安邑坊罢,我看她这脸色,怕是经这一折腾又受了寒凉,好好将养着,你说身子本就孱弱,不好好养尊处优,还折腾个什么劲,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自知之明、惜福为重!”
事后薛惠好容易回过神来,抚着胸口长舒口气,拉了一把十一娘抱怨:“十一妹刚才去了何处,我一个人应付庶祖母险些招架不住。”
“被叔父强行拉走了。”十一娘表示自己并非临阵脱逃那般不仗义。
薛惠依然抚着胸口:“往常见大母那样慈和,不想……震慑起人来如此威肃。”
这算什么呀,当年太夫人可是在含象殿宦官面前也敢据理力争。
“今日大母是有心指点三嫂,好比庶祖母这类性情,那些机锋婉转绵里藏针都不管用。”十一娘说道。
薛惠受教,连连颔首:“我虽为晚辈,不能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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