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门时,为袁约准备的礼品便没有多么尽心,送了一卷名家誊写礼经,不想袁约最恶人为制定礼法,这下他便将舅兄得罪死了,无论怎么挽回,都没有半点效果。
“也是阿兄性情古怪,要说来,王妃也算涉身政宦,可阿兄却坚信王妃是逼于无奈,骨子里必对儒术不以为然,与他一般,实际推崇玄学。”袁氏也连连摇头:“阿兄之思维,一贯非世人能够理解。”
忽然又转了话题,不无兴奋地说道王妃答应让她协助公务的事。
妻子滔滔不绝,丈夫却满心无奈。
“拙拙真不愿与我同往云州?”
“我便是去了,不过也只能用心内宅事务,云州现下百废待兴,九郎初往,怕是连固定住宅都没有,仅是衣食之事,婢女服侍即可,九郎总不至于为婢女分心,可我要是去了,住得不好,吃得不饱,哪样不得九郎关照?岂非成了累赘?莫如留在晋阳,一来子女还我不舍与他们分离,二来又能助益新政甚至军防,机遇难得,就算其实得不到多少利益,可有这不同寻常经历,也不枉活此一世了。”
瞧见妻子神采飞扬的模样,孟飞笛心中那些微愁郁也便消散了。
他想起洞房花烛夜,见洗去浓妆的新娘其貌不扬,心中越生疏远之意,席地独卧,甚至一声未吭,次日酒醒,方觉自己有些过份,愧疚之余,又大为尴尬,越发不知该怎么与新婚妻子相处,又担心她因为哀伤,认亲上茶时会失态露出悲容,那么必定会遭亲长们责备。
不想新娘却像什么事都没发,落落大方。
他松了口气,然而仍然没办法对一个陌生女子产生亲近之情。
约过了半年吧,夫妻二人非但没有同床共枕,甚至连交谈都没有几句。
可是这个女子,却也从不殷勤讨好纠缠不休,这让他如释重负,渐渐却更添愧疚。
有回他因意外返家,记得是早春,南风刚暖,芳菲还少,他未进院门,却闻一阵笑语喧哗,原来是被他有意冷落的妻子,正邀了一帮曾经的闺交饮宴,他看到她的笑容,一点不带勉强,纵然是见他莫名出现,也没显露出丝毫惊怔来,仿佛他们两个,一直便是情投意合,她从来不曾委屈,不曾忐忑,不曾独守空房。
那日他终于忍不住将歉意出口,却也只是引来她莞尔一笑:“飞笛君是终于下定决心,想要休妻了?”
愕然慌乱的人反而成了他。
“既是不想休妻,又为何称歉呢?我一直知道,飞笛君心有所属,我原也不想嫁,奈何犟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故而,我很理解孟君心情,可要是飞笛君决意休妻,于我而言当然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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