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他,却又未到激怒他可以让他完全视若无睹的地步,所以倘若真的是灭族那样的大祸,他是不可能在明知道可以避免的前提下,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便宁愿拿他们全部人的性命去赌。
即便局中有一线生机,在没有完全把握的当口,他也只会忍痛割爱。
因为正如她此前所说的那样,她输不起,他也输不起。他们都是没有办法为了自己,就可以自私到完全舍弃家族的人。
建立在蕴含着痛苦隐忧之上的婚姻,即便当事双方最初两心相悦,结合之时也受到了各方祝福,可是下场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就算不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也绝对不会是美满的大结局。
正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沈靖渊才更加的心凉。因为这意味着她如今这般说,也是这般打算的,而他是这么想,也是这么认定的。
他们之间,在某些问题上太过相似。一旦起了争执,轻易都不会退让。因为对于他们各自来说,退让,意味着自己坚守的某些东西崩溃,让自己身后站着的家族崩塌。
一念至此,他的瞳孔微缩,一缕恐惧极快地自眼底深处掠了过去,不由自主地就双手握拳,青筋直爆。
因为他的反应,颜舜华闷哼一声,手部剧烈地痉|挛起来,幅度大到颜仲溟都意识到了不妙。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
不开口则已,一出声,嗓音微哑,颜舜华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摇头制止颜仲溟过来察看,只是强忍着痛楚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镇定如初地笑了笑。
“我害怕您糊弄我,明知不可以却还是心软,当着我的面淡然开口允了,背后却开始胆战心惊,临老了还要因为我这个孙女儿重新殚精竭虑,为颜家谋划一线生机,以便有可能被我拖下水去的族人,在荆棘满布的荒野上开出一条可以走的小路来。
可是又害怕您真的不同意我与他的亲事,没有您的赞成,想必族人也没法真心给予我祝福。我将寸步难行,少不得就只好舍了心中情意,放他离去。想到他会因此受伤害,便觉心中难安。”
“哼!要是心中真的不安,怎么就不能用你的脑子好好地想一想,日后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两家万无一失?偏要拿话来气我,颜舜华,敢情你真的是皮痒了,欠揍?!!”
沈靖渊又气又痛,在她又|软|绵|绵地抬起手去擦汗时,骂了一句“该死”,还是飞快地喊甲一进来为他处理新添的伤口。
颜舜华将手缩回宽大的袖子里,遮住了那控制不住的痉|挛,面上却是实实在在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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