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松就不笑了,一本正经地问阎圃道:“请问,阳平关守了几日?定军山又守了几日?”
阎圃无言以对,只能是恨恨的道:“那是张卫,杨任无能,才给了敌军可乘之机!”
杨松冷笑道:“那我再问你,可知幽并军中有一种名叫投石车的攻城利器?若是用于轰炸南郑,又当如何应对?杨柏出使西凉,路途遥远不说,马腾会做何选择也不得而知。而南郑,莫要说坚守两个月了,便是两日时间,也是难于上青天!”
阎圃傲然道:“人心齐,泰山移,区区投石车,可以将城墙轰烂,但却击不垮汉中的人心!只要我等同心同德,上下一心,定能够将”
“腐儒之见,可笑至极!”
杨松不耐烦地打断道:“我和你明白说吧,如今的南郑城中,早已经是人心惶惶,莫要说与你一起上城御敌了,恐怕大多数人都已经在盘算着迎接幽并军进城了!”
“这不可能!”
阎圃咬牙道:“只要主公不愿放弃,万千道民就一定会随他抵抗到底!”
杨松冷笑道:“你又如何知道,主公不会放弃?”
阎圃满脸震惊地摇着头,“不,这不可能,主公一定不会投降的。韩俊可是他的杀弟仇人啊!”
杨松满脸同情地看了阎圃一眼,叹息道:“你虽跟随主公时间最久,但却从未真正看透过他。论治事理政,出谋划策,我不如你但这察言观色,揣测人心的本事,你却比我差得远呢!”
“主公,难道你真的,会臣服于你的仇人吗?”
杨松已经走远了,阎圃却兀自没有回过身来,瘫坐在地上,满脸不甘的喃喃自语。
成都,使臣馆驿。
崔琰满脸凝重地送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凭窗站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把亲随叫了进来。
“去请刘夫人吴氏来一下!”
吴氏来得很快,甚至没来得及梳妆打扮,蓬头垢面的,就出现在了崔琰的面前。
这些天来,吴氏简直好像是度日如年一般。夫兄命垂一线,她又哪里还有心情打扮自己。
崔琰,以及他身后的韩俊,是吴氏现在唯一的希望。她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试过去找别人帮忙,但整个成都的达官显宦,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趟这趟浑水。刘璋与刘瑁之间的事情,是家事也是国事,这一脚插进去不难,但再想要拔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吴氏本来已经快要绝望了,甚至也做好了为夫兄收尸的准备。但是崔琰的召见,却让她将死的心,重新焕发了生机,进门之后便不由分说地跪倒在地,满脸期待地看着崔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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