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下午,他收到了从陈留快马加急送来的文书。
管事领命而去,出府将糜竺请进府内。
糜竺跟着管事入府,在他想来,戏策身为大将军最器重的谋士,府邸怎么也得气派十足才是。
可入府之后,才发现大相径庭。
戏府很大,但谈不上奢华,前庭的景物假山皆以朴素为主,金银玉石更是几乎没有。
来到堂内坐下,管事命人给糜竺斟上茶水,又送上瓜多点心。
糜竺坐了约莫小半盏茶的功夫,听得门外面的仆人喊了声‘老爷’。他便知道,这是戏策来了。
为了以示敬重,糜竺站起身来,微微侧首望去,他也很好奇这位‘先生’的模样。
一只脚先迈了进来。
很平常的白底黑瓮鞋,尤为保暖。
顺着往上看去,腰间系有麻带,再往上,是一张消瘦干枯的脸,没有半分血色,自脖子以下,皆裹着很厚的兽制皮袄。
佝偻起身躯,双手拢进了袖口,除了一张苍白的脸,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糜竺愕然在了原地,这与他脑海中想象出的翩翩儒士,实在相去甚远。
再看眼前的中年男子,不像是得宠的谋士,反而像个病入膏肓的重患。
“久闻糜子仲之大名,今日得见真颜,真乃幸甚之至!”见到糜竺发呆,戏策微笑起来,打着招呼。
“先生风采也是……”
回过神来的糜竺刚想顺着话夸赞戏策一番,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就戏策现在的这般憔悴模样,哪有半分风采可言。若是违背良心夸赞起来,可能还会让戏策觉得自己是存心挖苦讥讽。
在没摸清戏策的性情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妄言。
糜竺在心中小声提醒着自己。
戏策似是并未放在心上,尤为热情的招呼着糜竺坐下。
“奉孝的文书我看了,子仲兄此番前来找我,是想为那刘玄德谋求徐州牧的位置,对吧?”戏策开门见山。
糜竺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既然来求戏策帮忙,这件事情肯定不能瞒他,当即点了点头。
戏策见糜竺如此实诚,品了口茶水,缓缓道来“徐州距关中遥远,近几年来,各地烽烟四起,天灾兵祸不断。所幸陶府君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可惜却因曹父之事,引来巨大灾祸。如今陶府君撒手西归,听说他在病逝之前,曾遗命举荐刘备为新的徐州牧?”
话题终于扯到了正题,糜竺连忙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本来好办,可……”
戏策拉长了尾音,故意拖着不说。直到糜竺的目光变得尤为急切时,他才叹息说着“可实在不巧得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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