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被趟开的哗哗声,以及一个微微加重的呼气声。
身上一轻,似乎是那匹该死的狼被提到了一边。
知道自己不会再被狼压死的墨青心里一松,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一个腰间围着动物皮毛的汉子,背着一张大弓,一边向外边拔着从狼眼直插进脑子的羽箭,一边用几分奇怪和关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躺在地上,瘦得如同一窝鱼刺的男孩。
男孩有五六岁左右,光着的身子上满是脏兮兮的灰尘。
一头脏脏的头发,像枯草一样,乱糟糟的堆在头上。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因此眉骨显得很高。
似乎是感到了寒冷,胯下的小雀雀缩的只剩下了一个小头头。
右手臂上蜷缩着一只猴子,四只小爪子紧紧地抱着男孩的胳膊,拳头大小的身子同样脏乎乎的,看不出毛发的颜色,只是从轮廓能勉强辨认出它的种类来。
那汉子把箭从狼眼中拔了出来,顺手扯了一把野草把箭头上挂着的眼球弄掉,擦完血迹后就把箭插回了悬在腰际的箭筒里。
嘴里吐了一种奇怪的话语,那汉子弯腰伸手推了推这个孩子,见推不醒他,就用手去拉他,只觉得软绵绵的。
汉子把手放到他的鼻前,才感受到了微弱地仿佛随时都会断掉的气息。
抬头看了一眼压得很低的天空,以及周围因为天色将黑而变得朦胧的事物,汉子站了起来。
用手抓住狼的两条前腿,右臂微微用力,那匹硕大的狼就被甩到了他那光着的肩膀上。
汉子又弯下腰来,用左手抱起那个瘦孩子,把男孩以及挂在他胳膊上的猴子揽入宽阔的怀中。
踏着微带着露水的杂草,走向模糊的远方,消失在苍茫的黄昏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