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他们留在长安,难保不会被顾家政敌算计,再加上这些人有用的顺手,顾仙佛干脆便直接把他们带着上路了,这些人虽然有厨子有仆役,但是上路之后却从来未有一人叫过苦,哪怕第一次骑马的被马鞍磨得大腿内侧血肉模糊也都坚持了下来,他们知道自己虽然不如那些军老爷中用,但自己却是顾府的心腹,是老爷的心腹,在顾府里他们就是下人,但是走出来之后他们就是顾府。这与大乾之人在草原上、在海上、在南吴北越的表现是一个道理。
按理说在这次举家搬迁西凉的路上,那传说中的密影是最应该担负起拱卫顾仙佛安危的任务来的,但是自从车队自山神庙出发以后,顾家密影去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这让那些在心底按捺着想一睹密影风采的大部分人心底暗自遗憾。
车队在路上又静寂无声地前进了三四个时辰,日头已经几乎完全西斜,顾仙佛所在的马车里才传出停止行进就地埋锅做饭的指令。车队里的所有人经过月余的行进早已经配合得轻车熟路,监察院谍子与西凉卫在车队外三里之处划出三条斥候线,每条线上都保证必须同时有至少二十名探子存在,在最接近车队的那条斥候线上,更是有着不下五十名暗哨在暗中伺窥着外界的一举一动,而除了这三条斥候线外,西凉卫还放出十余骑探马深入道路两旁十余里,对车队的护卫工作可以说是做得水泄不通。
除了这些担任斥候工作的谍子和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人儒士,剩下的所有能动的人把马安顿好车归置好以后,都参与到协助那为数不多的厨子埋锅做饭的大业中,毕竟要在一个时辰内弄出数千人的饭食,这可是个技术活儿。
顾仙佛掀开门帘徐徐走下马车,看着目所能及的所有荒凉土地上被夕阳洒上一片最后的血红余晖,再看看自己车队旁升起的数十道袅袅炊烟和为了饭食穿梭忙活得众人,顾仙佛只感觉到如今胸膛之内有激雷涌动。
听惯了西凉的粗犷号子,果然就再也听不得长安城里腻人的小曲儿了。
顾仙佛感受着自己胸膛内生机勃勃的生命力,站在马车之上看着远方,意气风发。
海婵站在顾仙佛身后,轻声笑道:“这么多人一块埋锅做饭,婢子还真是第一次看见,真是有着一种别样的壮观和美感在里面啊。”
顾仙佛带着海婵慢慢走下马车,一边在车队旁边闲逛一边笑道:“你可别看如今这个景致多么瑰丽,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啦,就靠这几个厨子做点东西,没有两个时辰别想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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