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比如知道自己斤两和肚量的明哲保身之道,任颜冠在西凉做州牧一做就做了十三年,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当年与他一批的科举士子大部分都留在了长安想要施展自己胸中包袱,少数选择外放的也都是选择了诸如太平郡之类的富庶之地。
在这第一批的科举士子之中,任颜冠有三最:考的成绩最好、外放的地方最差、活得最长久。
任颜冠曾经掐指算过,这十年来,第一批越过龙门的鲤鱼,已经死得十之八九了,唯一还坚持在职位上的,也就自己这个西凉州的州牧了。
而自从顾仙佛来到西凉州之后,任颜冠在第一时刻便做出了这辈子最疯狂冒险的决定,他坚决而直接地倒向了顾仙佛,倒向了顾家,甚至甘愿从一个二品的封疆大吏,变为一个被架空的州牧,再变成顾家的一条狗。
当初任颜冠的这个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不是大多数,是所有人,连与他相交二十余年的智囊都离他远去。这名智囊并非是阻止他倒向顾家,而是觉得他倒得不该如此坚决,万一日后顾家出事,他这个安稳了十余年的西凉州州牧肯定就安稳不下去了。
不过一向对其言听计从的任颜冠在这件事上格外地坚决,任谁劝都不听,无奈之下,那名智囊只留下一句“言不听,计不从,留下何为?”后便向任颜冠告辞,任颜冠替这名相交二十余年的智囊包下悦来客栈摆酒践行,但送走智囊之后仍旧继续自己的决定。
而如今,看着顾仙佛身着一雪白蟒袍腰佩第一代西凉刀从马车中含笑走出,任颜冠紧紧握住拳头双眼通红。
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这人生中最大也是唯一的一次赌博,赌赢了。
顾仙佛站在车辕之上,听着卧弓城城门口传来的凉州词,右手折在腰间西凉刀刀柄之上,感慨万千。
“浑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声入云。
胡地迢迢三万里,那堪马上送明君。
异方之乐令人悲,羌笛胡笳不用吹。
坐看今夜关山月,思杀边城游侠儿。”
良久之后,曲毕,旗起。
八面龙旗在风中迎风猎猎,金黄旗帜之上的雪白蛟龙张牙舞爪,似要一飞冲天。
顾仙佛深吸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本王,回家了。”
说罢,顾仙佛高高横举起手里带鞘西凉刀。
霎时间,文武百官四大家族所有人陆陆续续拜倒在地,但是从口中传话的话语却惊人整齐:“叩见西凉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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