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但接受死亡,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过程。
隔壁床的小萝莉断断续续地急救过好多次,而这次,也是最后一次。
花晚跟老妈呆坐在床上,看着她的家人泪流满面地来,又哭天抢地地走,心里泛起的酸甜苦辣,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
虽然自己心里也很害怕,但花晚还是习惯性地扮演了安慰人的角色:“妈,你可别回去乱琢磨,我跟小妹妹得的不是一个病呀。”
“现在,我就是全力地给你治疗,其他的事情,咱们谁也决定不了。”王雯含着眼泪说:“王主任跟我讲,只要坚持,到春天情况稳定,就能让你出院的,就算不能痊愈,也可以努力过正常的生活。”
“嗯。”花晚依靠着她,用力搂住母亲:“我会加油的。”
“过几天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王雯和老伴儿几乎把毕生积蓄都花在了女儿身上,却无怨无悔:“你从十几岁就贫血,我还以为现在的孩子全这样,没怎么放在心上,都怪我这个当妈的太不细心了。”
“才没有呢,全是我自己作的。”花晚久病成良医,已经明白mds不可能通过药物根治,也许她会忽然恶化而丧命,也许她要这样胆战心惊地再活个一二十年、一天不如一天,也许她有幸接受移植手术,彻底拥有健康……总之所有的结果都不是人能控制的,除了坚强,她什么也做不了。
——
午夜梦回,大长腿难免又梦到了刚刚去世的小萝莉。
梦里她缠着自己要画画,可是一把画纸铺开,身体就消失了。
直到莫名其妙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花晚睁开眼睛,竟已泪流满面。
不知道是替小萝莉哭的,还是为自己而哭。
那声音依旧坚持不断响着,来自花晚放在枕边震动着的手机。
她拿起来,看清屏幕上“小树”两个字,当然没有接起,只是调成了静音。
自从蓝嘉树去往美国后,时不时就会拨过电话来。
有时隔日、有时每周,不算太频繁、却很坚持。
虽然大长腿从来没有接起过,但也没有换号码的打算。
因为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所能拥有的和小树的关联。
想到深爱的对象,花晚刚刚忍不住的泪水,又滴落在了枕头上。
现在没亲人在身边,她终于可以不用那么死撑。
蓝嘉树依然没有挂断电话,花晚握着发烫的手机,感受着他的存在,仿佛得到了无穷无尽的力气。
虽然两个人,明明已经在地球的两边,相隔万水千山。
——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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