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某人却自问自答,“因为还不能杀李汝鱼,我们需要等他找出那位圣贤异人。”
抱剑青年依然沉默。
韩某人忽然正色,“可想好了,再有半月,李汝鱼那个在观渔城惊艳天下的夫子便会带着关中李家的李婉约和陈郡谢家的谢晚溪抵达建康。”
抱剑青年许久才道:“这位宛若百丈高山的夫子若是及时赶到建康,自然会有一两座八九十丈之高的人拦上一拦。”
不想再和韩某人说话交流,招呼也不打一个便离去,得去看看县衙那边,若那个叫阿牧的女子并无过人武道,那便按照王琨的意思,将李汝鱼劫走囚禁。
和韩某人这种读书人说话真累,处处是勾心斗角的试探。
房间里漾起一阵微风。
韩某人打了寒噤,看着空荡荡的角落,苦笑,自己一直没有眨过眼,可那一阵清风后,抱剑青年就消失了,只剩下窗户啪啪的声音。
简直快得如鬼魅。
思忖了一阵,畏寒的韩某人披了件名贵大氅,提了个灯笼,也没叫奴仆,悄然出了府门,身后黑暗里,打小便是心腹的一位家将悄无声息的潜伏跟随。
雪夜里的建康很祥和,处处欢声笑语,街上人烟寂寥。
如此寒冷天气,大家都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有钱的老爷们早早的便抱着美貌丫鬟小妾去滚了床单,谁愿意在这鬼天气出门。
韩某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大街小巷里。
兜兜转转,竟然来到了秦淮河畔,今夜大雪,纵然是“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的秦淮河畔,也罕见人迹。
秦淮河畔多女伎,其数量远胜西子湖上船娘。
但大多女伎皆是孤苦无依之人,若是有家室的女子,谁愿意出来用身体换苟活,是以这个时节,大多聚在青楼里烤着炉火消遣时光。
整个秦淮河畔依然歌舞升平,却无声色犬马的男子来狎妓,顿时显得圣洁许多,加上女伎大多是些懂琴棋书画的女子,氛围极好。
韩某人来到河畔码头,看着那艘亮着羸弱烛火的水乡画舫,笑了声,“先生在否。”
舷梯搭下。
韩某人登船后,呵了口热气在手心,“这天真冷。”
依然一身紫色长衫的钟铉坐在火炉旁,饶有兴致的看书,似乎早就料到韩某人会来,没有丝毫诧异的神色招呼他坐下烤火。
一旁名悬秦淮八艳之列的名伎白玉京正在泼墨写字,见韩某人登船,轻轻福了一福。
写的那首有笑料轶事的《水龙吟》。
虽说那位游侠儿剽窃词作白睡了顾姓女伎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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