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杀了张皇后及其党羽,禁军甲士是在肃宗病榻前活活将张皇后拖走的,肃宗两日后也因遭受惊吓而一命呜呼,宫廷陷于片血海当中,后来李豫为赏赐安抚这次政变里“立功”的将士,特意将其统统列为“宝应元从”,也即是宝应军的前身。
以前对高岳温情脉脉的李豫,其实在登上皇位的途中,双手也沾满了血。
“我第二次被贬,是因遭到程元振牵连,不过也没什么冤枉的,我确实和程元振交往甚密,在担任转运使时,花了许多财货来巴结他。”刘晏继续说下去,“逸崧我这辈子用利权所得,贿赂了许多中官、权要来固位,不过也帮了些孤寒士子,你大约也是其中一位吧!”
听到刘晏这番话,高岳心中更加难受痛苦,刘晏为什么要固位?是因为这个国家的财政离不开他,此外他不也重用拔擢了许多如戴叔伦、刘长卿、张继,还有自己这样的人来支撑这个国家吗?我在泾原屯田,一年后刚有小成就被残酷地废掉了,刘晏当时执掌的是整个东南的财权,他耽误得起吗?那么唯一可行的办法,真的只有靠贿赂形形色色的权要。可这些,不知道从何时起,又会成为置你于死地的罪名。
“万事总有因果,第二次被贬,正是另外位得宠中官帮我复了位。”
“霍忠翼......”
刘晏点点头笑起来,意思高岳猜的没错,“所以从那时候起,我的名字就不可能不和霍忠翼,乃至整个韩王党联结起来......哈哈,说出来逸崧可能不信,其实年轻时我和元载的关系是很好的,那时候我俩同朝为官,我精于理财,他野心勃勃,我俩互相欣赏,都靠着自己的门路往上腾跃着,也互相援引,宛如两只雏鹰般,迫不及待地想振翅在这片皇城的上空。可到头来,当各自的翅膀羽毛丰满后,独掌东南财赋的我成了韩王一党,独秉国均的元载却成了太子一党......平康坊街角安老胡的蒸胡摊,和逸崧初遇后的那日,元公辅死在我的面前,死之前秽袜塞口......”
言毕,刘晏重新坐在自己的对面,提起了茶瓯,咚咚咚清冽的声音响起,高岳前的茶盅渐渐满了。
“喝吧,文房曾经在睦州当司马时送来的‘鸠坑’。”
高岳垂着手,他想说的,他想提醒的,也许刘晏全都清楚。
这时候刘晏丑陋而清矍的脸庞笑起来,伸出手来劝自己,“喝吧,很好喝的。我这人没时间煎茶,所以只能喝即冲即饮的庵茶了。”
高岳捧起茶盅来,啜了两口,原本甘美的茶水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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