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站在麟德殿下的旷地上,不再走动。
中官们全都凝在原地,同样不敢走动,各个面如死灰,这架势韩滉是决意不想让他们送张延赏的表章去翰林院了,那样的话,张延赏的辞相之举岂不是要弄假成真?
气氛正在僵持时,恰好在学士院内心神不宁的郑絪,从银台门走出来,准备接岳父的表章,正好见到这一幕。
郑絪不由得大怒,陛下和宰执间的互相问答的表章,你韩滉也要劫夺?简直欺人太甚。
一时间郑絪也没想太多,脸色涨红,握紧拳头走到麟德殿前,努力不让自己嗓音过于激动,问那几位中官,“是不是圣主有表疏需批答?”
几位中官立刻如见到救星般,“郑学士,正是如此。”便将表章奉起。
郑絪便上前要取来。
却顿觉胳膊一阵钻心的酸痛——韩滉眯着双眼,忽然按住自己的臂弯,不让他去拿张延赏的表章。
周围人见到这幕,无不丧胆。
韩滉虽年事已高,但却力大,而郑絪虽然瘦高,可体质比较弱,但他依旧死力和对面的宰相角力,不愿退往。
“郑学士,你职责为何?”韩滉嘿嘿笑起来,手依旧不松。
“为圣主代言拟诏。”郑絪咬着牙。
“你泰山上疏,又由你为圣主代言批答,如何服天下?”
“如韩晋公认为絪私相授受,即可上奏天子,罢废郑絪职务,可为此奏章批答,乃郑絪的本职所在,请韩晋公放手!”
“郑郎痴了,韩某只是认为翰林学士院制度有缺陷处,非是针对郑郎一身。”
“那便请晋公和天子议此事,切莫于麟德殿前跋扈。”郑絪犟脾气上来,丝毫不做退让。
“韩晋公。”正在此刻,麟德殿东廊,传来如此声音。
韩滉唔了声,转头望去。
而面红耳赤的郑絪也听到熟悉的声音。
正是兴元节度使高岳,紫袍金鱼,自东廊而至。
他刚结束和皇帝的问对,原本准备去学士院拜访陆贽和卫次公的。
韩滉哈哈哈笑起来,这才将郑絪的手臂松开,这时四周的中官、流外官们都向高岳作揖:“高兵郎!”
高岳则上前,对韩滉作揖行礼。
“高郎何须客气。”韩滉拍住高岳肩膀,而后声音很诚挚地评价了句,“大战苟头原,奇袭萧关、摧沙堡,再战安乐州,高郎打得好!韩某在润州得闻,不由得神往倾敬。以前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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