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达到了实质性的妻姊妹目的。
这时候云和鬓角的发髻低垂,也饱含着泪水,对伯母深深鞠躬,称自己已犯莫大的丑行,有万死之罪,还能得伯父伯母宽宥,实在是无颜自存。
柳氏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云和说:“虽然伯母我不是钻研典籍的,但在寺庙里也听和尚、比丘尼说过,而今是末法时代,人心和体统早已变了。这种事,不是高郎的错,也不是你霂娘的错,是升平坊乃至整个博陵崔氏,或者说整个五姓七望代表的风气已经没落啦!世家的古风无法维系,释教方才兴盛起来以求涤荡人心,可释教看来也不行了。”
这时云和大哭起来,将手掌合在胸前,对着伯母,和屏风后悲哭的母亲,作揖叩首,随即收下了受具文牒,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
十月九日黎明,张延赏的幞头上宛如升腾着一团火,怒气冲冲地骑在马上,他的女婿郑絪,和先前被高岳铨选为大理寺评事的儿子张弘靖,骑着马跟在父亲其后。
阳光还不甚明朗的长安街道上,新近成立的一支皇都巡城监撞队,共五十人,着锦绣衣衫,手持哨棒,背负箭囊和角弓而来——自从妖僧案后,皇都巡城监明显加强了对各坊的管理——果然,张延赏过了一坊后,下一坊又有这群锦衣士兵绕街巡察。
到了大明宫的宫门外,又有巡城内监的士兵们在门侧的巡铺前,盘查上朝的官员,等到查明张延赏身份和门籍后,才把这三位放入到宫墙内,同样在妖僧案后新设的“待漏院”里。
现在唐朝官员上朝,也不聚集在大明宫外的光宅坊了,皇帝说太不安全:有专门的待漏院蹲着,外围还有中官和巡城内监卫士保护。
“荒唐,连北衙六军都撤废了!”张延赏坐在待漏院室内摆着的胡床上,气是不打一处来,“这朝廷的体统何存?堂堂四品吏部侍郎,上头还没设尚书,掌的是三铨,权势已然熏天,可现在又以正拜的身份,去兼兴元、凤翔二府的军权、政权,把铨选扔给郎中、员外郎。这,这,这大唐自建立来就没这样的规矩!”
郑絪在旁边不发一言,他晓得岳父骂的是高岳。
然则骂着骂着,张延赏也心虚起来,他的胡须抖动得也不威风了,他已经知道太子和普王的事。
其中普王傅孟皞先前已接到左降贬谪的命令,即刻离开京师,去越州为司马。
这是个强烈的信号,张延赏想到此,脸都灰了。
但是他还不死心,当务之急是要低调,于是他又将幞头上原本腾起来的那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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