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开始装填弹药,猎枪兵则把一颗颗霰弹从子弹带取下,整整齐齐摆放在身侧,以便作战时方便拿取装填。
梁二条扛着枪边巡回边高声道:“都给俺记住山坡那两块大石标记线,元兵过了第一块石头,火枪兵开枪;过了第二块石头,猎枪兵开枪。记住了,不管这帮王八羔子来多少,子弹管够,都给俺狠狠打!”
从山顶看下去,但见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元兵手脚并用向上爬,像无数蠕动的虫子。每一只“虫子”背上,都背着一面长方形的步兵旁牌,足以遮挡从后背到膝盖等重要部位。再加上皮甲防护,运气好的话,四五十步距离就算被枪弹击中也未必会死。当然,要是进至三十步,在枪弹面前,那旁牌也就跟纸糊的差不多了。
与龙雀军交手至今,元军多多少少也积累了一些防御火枪的手段,只是受地形限制,不少手段都使不出来。仓促之下,只好用旁牌当龟壳,指望借这“壳子”尽可能拉近距离。只要能冲近二十步之内,元军的兵力优势就能发挥出来,哪怕用人命填,都能埋了二十个宋兵。
日渐西斜,山风渐紧。山顶上隐约可见一面面竖立的凝结着暗红色血迹的旁牌,毫无动静。而山坡下那渐渐逼近的混合着几百人沉重的喘息,汇成像鼓风箱一样响亮的呼呼声,仿佛是从山脚吹来的风。
爬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元兵牌子头,足足比第二名快了三个身位。牌子头这么玩命不是为了奖赏,而是为了自家小命——他是跟随刘猛前一波攻击的唯一幸存者。之所以没被砍下脑袋,只因他爬坡时滚下来崴了脚。这纯属战伤,非怯战之罪。若在平日,或许就能送回大营调养,但在此时此刻,所有同袍不是战死就是被执行军法的特殊情况下,能免个死罪就算不错了。
死罪免了,活罪难逃。他必须冲在队伍最前面,只要战后能活下来,便可将功赎罪,若能攻下山头,更有封赏。在这样的赏与罚之下,这元兵牌子头如何不玩命?
“老子是第一个!”强忍脚踝剧痛的牌子头从一块大石后快速爬出时,抬眼看着不远处那一排盾墙,心头一热,“还有五十步了,再有二三十步就能爬起冲锋,一口气杀到宋狗面前……”
嘭!
一声爆响,牌子头额头炸开一朵血花,所有意图就此消失。
山顶上,一面旁牌后,梁二条咂嘴收枪,先用解首刀在枪托处划了一道刀痕,记录战绩,然后熟练装填弹药。他没有下令齐射,因为齐射对如墙而进的敌军效果最好,但对这样参差不齐、藏头露尾,像蛇虫一样爬行的敌人效果就大打折扣了。最好就是自由散射,各人自己掌握,谁枪法好谁吃肉,谁枪法孬谁喝汤。
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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