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思量,笑道“除晓天下大患。亦通人情世故。更可贵者,取舍有度。过犹不及,自取其祸。”
“子治,所言极是。”张机笑道“‘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为‘晓天下’。‘可有他人’,即‘知世故’。‘一人一梨’乃‘通人情’。‘究竟多少’,便是‘取舍有道’。尤其取舍之道,乃明主之必须。一味放滥,必不能长久。”
夏馥又道“如族中长辈所言,四篮梨,另找三人足矣。然同伴却有五人。无论分与谁,剩下二人皆有怨言。五人均分,皆大欢喜。麒麟子追问‘究竟多少。’便是考量取舍。人数若多,当另想它法。此,便是取舍有道。”
“三十三梨,分五人。耗费一成过半。”张机打趣道“如此代价,麒麟子自当舍得。”
“五成之内,皆是明主。”夏馥此言,大有深意。
张机言道“时不过三、四岁,便有此主见。今虽未及冠,已是翩翩少年。少复祖爵,又增封临乡侯。三百里食邑,活民百万。田租赋税,只取不足三成。”
“竟留民七成所获?”夏馥惊问。
“然也。”张机轻轻颔首。
夏馥闻言,竟泪流“如此,老夫瞑目矣。”
“子治且安心静养。”张机安慰道“你我一见如故,尚未尽兴,焉能舍我而去。”
“生死有命,勉强不得。”夏馥怅然一笑。
光荫似箭,日月如梭。
大雪封山前,老马轻车再入林虑山。
推门视之,院中一切如故,松下却多新冢。
女刺客芳心骤紧,急忙高唤“阿父!”
“噤声,且堂内叙话。”此声似曾相识,却不是父亲。女刺客箭步流星,飞身入室。
“你是何人!”见堂内之人,既不是阿父,亦不是夏馥,女刺客奋然拔剑。
“甯儿,意欲何为?”声音不对,然眼神慈炯,依稀可辨。
“你究竟是何人。”女刺客,将信将疑。
见亲生女儿,亦不能识。张机遂用真声笑道“如此,事成矣。”
直到换回本声,女刺客终于确信。堂内老者,正是多年未见之父亲天师道祖师张道陵次子,张机,张安子。张道陵长子,张衡为二代天师,称嗣师。次子张机,醉心奇门遁甲,机关诸器。行踪飘忽不定,人称“二嗣师”。
“院中所葬,可是夏翁?”女刺客,收剑近前。
“正是。”张机一声悲叹“身负家国大业,无法为友守满三年。待开春,我便北投蓟国。从此,世上再无‘张安子’,唯有八厨‘夏子治’。”
“甯儿知晓。”女刺客再拜。
临乡,蓟王宫,正殿。
刘备将贾诩手书,细细读完。再经深思熟虑,终是确信。
正值千里稻收。蓟民,片刻不得闲。日防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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