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都寻不到了。
秦砚昭有些寂寥,旧时来此闻香的心甚是纯粹,如今他扯唇笑了笑,一阵卷地寒风,吹得衣袂扑簇簇的掀起。
有个留头的娃儿扒着自家门缝,探身把他偷看,见离得近了,吱溜如耗子般,瞬间跑得不见影。
秦砚昭走至巷子的尽头,终在一扇斑驳落漆的木门前止步,门未落锁或拴闩,轻推即噶噶敞开来,他跨过门槛,打量这冷清空荡的院落,神情瞬间微变。
房间不多,三五间而已。
他进去又辄出,房里亦是空荡荡的,且刻意费了力气打扫过,除了他手上这张泛黄的纸笺,竟是片纸再无寻。
这是汤其梨居住的宅子。
今日,秦砚昭是来履行彼此的约定,一手交银,一手换取《红颜记》的戏本子。
扳倒老谋深算的权臣,其实无需兵戎相见,亦无需言官谏诤封驳,一折戏,半风月,便足矣。
秦砚昭目光冷沉,他未曾预料这番人去楼空的景。
毕竟他给的银子实在太丰厚,丰厚到连他自已都相信,这世间无谁能抵御这诱惑,更况因嗜赌而欠一屁股债的汤其梨。
不过汤其梨确实不见了,走得干干净净,未留下一丝烟火气。
除了手中的纸笺,他扫了眼,简短的一行字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是汤其梨的笔迹,似个刚学字的顽童所书,歪歪扭扭,其丑无比。
他默了少顷,低声嗤笑一声,满脸皆是嘲讽意味,索性将纸笺撕的细碎,撒进一口老井中。
桂花胡同口,除秦砚昭的官轿外,另还停驻一乘八人抬大轿,四围重兵把守,气氛肃穆端严。
指挥使至轿前禀报,工部右侍郎秦砚昭参见。
半晌才听里头茶盏轻碰响动,嗓音强硬的令人生畏”让他过来。”
指挥使迅速打起轿帘,秦砚昭走至跟前行跪礼,正欲开口,却听轿内人先笑道“让吾猜猜,观你神情迟疑不定,必是无功而返了。”
“徐阁老神目如电,明察秋毫,下官不敢隐瞒,那宅院内收拾一空,汤其梨已不知去向。”秦砚昭抬首,轿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首辅徐炳永。
徐炳永虽两鬓斑白,精神却矍铄,目光十分凌厉。
他笑着问“可有留下片纸临别之言?这些个擅写戏本的才子,大抵性子曲婉缠绵,喜好拖泥带水,离去不留些感慨的话给后人,便不是他了。“
”院落屋中扫洒干净,确不曾见有。“秦砚昭神色很平静的回话。
徐炳永搁下手中茶盏,拈髯沉吟“新帝大婚在即,择夏万春之嫡女夏嫱为后,实非吾所喜。那夏女听闻张扬跋扈,颇有主张,夏万春又任兵部尚书,这半数兵权即落入新帝囊中你之谋算,擅用夏女与沈泽棠前之绯闻,与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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