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已有了彻底打压鞑靼，如当初如何削弱瓦剌人一般的念头。

只是……

今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弘治皇帝坐在首，死死地盯着马升。

马升显得有些心虚。

方继藩倒是没有多少压力，之所以陛下屡屡召自己入宫，是因为自己预测了鞑靼人袭锦州的事，这令陛下对自己的预判开始倚重起来。

兵部这些日子很不好过，不过……好像和自己没关系，自己最为惦念的，其实是欧阳志，可怜的门生啊。

弘治皇帝在凝视了马升之后，又开始低头看着奏疏，才慢悠悠地道：“朵颜三卫蛇鼠两端，为何此前不及早奏报？”

马升忙道：“朵颜卫当初随皇帝靖难，立下大功，皇帝对他们甚是优渥，因而朵颜卫对我大明，也一直忠心耿耿，只是等到土木堡之后，朵颜部开始对我大明稍有怠慢起来。朝廷为了复仇，竭力对瓦剌人进行打压，因而一直联合鞑靼部，这鞑靼部在我大明的支持下，逐渐壮大，在此过程之，朵颜部也与鞑靼部开始交好……”

方继藩在一旁听着，其实也大抵知道此的内情。

一方面，是明朝自土木堡之变后，对大漠不再处于攻势，而逐渐转为被动，这使朵颜部开始对大明生出了疏离之心，再加，为了对付瓦剌人，大明一直给予朵颜部和鞑靼部支持，鞑靼人与朵颜人在大漠，也齐心协力对付瓦剌，而今瓦剌几乎已经衰弱不堪，覆灭只是迟早的事，这两部蒙古人，却也在此过程，关系日益的紧密，现在朝廷与鞑靼人开始交恶，朵颜部自然不太愿意与鞑靼人彻底的反目。

何况，鞑靼人在大漠日益的强势，现在竟开始袭击锦州，这在朵颜部的眼里，一旦鞑靼人横扫辽东，那么整个关外都是鞑靼人的天下了，此时彻底开罪鞑靼人，实为不智，他们毕竟不愿意拿数十万部族的人口去为大明卖命。

马升接着道：“鞑靼人袭锦州之前，朵颜部对朝廷并不算离心离德，可自从鞑靼人倾巢袭击锦州，朵颜卫想来……是想看看风向。”

弘治皇帝目光一冷：“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因而这锦州能否守住，至关重要，一旦锦州失守，老臣恐怕，朵颜卫未雨绸缪，怕要彻底离心离德了。”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随即看向了方继藩：“方卿家，有什么看法？”

方继藩想了想道：“胡人畏威而不怀德，倘若大明能痛击鞑靼人，他们势必乖乖会表请罪。”

“如何痛击呢？”弘治皇帝苦笑。

方继藩双手一摊：“臣的门生欧阳志……乃是门生之，最不成器的一个，人有点蠢，臣一向不太看得他，可现在也只能将希望放在他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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