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还有内阁大学士刘吉,外号‘刘棉花’,棉花者,不怕弹也,无非是说他脸皮厚。
这读书人的嘴,最是恶毒,真是将成化内阁讥讽到了难以启齿的地步。
到现在,民间还有诸多读书人发挥段子手的功能,编造这纸糊阁老、泥塑尚书们的各种扒灰、某些方面无能的段子,到处传唱。
好不容易,到了弘治朝,风气好了,刘健等人也历来受敬重,他们接受了万安、刘吉等先辈的教训,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因而很多时候,会表现一下风骨,劝谏一下皇帝不该干这个,不该干那个,虽然弘治皇帝也心知肚明,知道他们的为难之处,偶尔也任由他们给读书人一点交代,所以也不做声。
可今天……陛下说要出宫,居然出的,没有人吭声。
大家都很一致的在装傻,下不为例吧。
只见弘治皇帝又道:“摆驾,萧伴伴,你去预备……”
“陛下……萧敬倒是想起了一事来,随即道:“听说西山那儿,到了今日吉时,要收土豆了。”
“吉时?”弘治皇帝眉毛一挑。
萧敬连忙提醒道:“还有近两个时辰。”
弘治皇帝顿时觉得急迫起来,等这宫下折腾一遍,预备了无数羽林,还有乘舆,怕是天都黑了。
他拧着眉头,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道:“便服出宫,多备暗探。”
“奴婢遵旨。”
刘健等人依旧不做声,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几乎可以想象,明天闻风而动的翰林,肯定要奏弹劾的,少不得有人弹劾皇帝,更有人弹劾刘健这个首辅大学士。
可是……管他呢。
主粮啊。
现在大家缺一根翅膀飞到西山了,谁还顾这个……
……………………
西山。
今儿这西山下,一应千户所的骨干们,都汇聚一堂。
饭堂里,今天加了菜,很不巧,正好西山不远的一处村落里,一头年壮的耕牛,居然很不幸,死了,它走的很安详,其主人表现得很坚强,没有哭,得了几两银子之后,愉快的去买酒喝了。
作为一头牛,它是幸运的,因为走的这一天,天色正好,阳光明媚,风很大,火也烧的很旺,人们围着火,似乎是在进行某种祭祀的活动,一个个流着哈喇子,表现出了牛生前时吃草时的样子。
伙夫拿着大勺子,在那熊熊大火的大灶,不断的搅动着汤汁,诚如老牛耕地时,那扑哧扑哧的劳作。
朱厚照流着哈喇子,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牛的尸首,欣慰地道出了一句话:“这是一头好牛啊。”
“是的。”方继藩表示认同:“瞧瞧这一身腱子肉,肯定很香。”
朱厚照咧嘴笑了,眼睛放光。
他想吃土豆烧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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