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念及此,弘治皇帝便觉得,这是不可触碰的心事。
弘治皇帝竟是动容,眼泪有些模糊起来。
他摇摇头,苦笑道:“人都有不可触碰和提及的人,这不是因为铁石心肠,而是触碰了、提及了,便不免伤神,人要向前看,不可往后看啊,欧阳卿家观察入微,看来,倒是很了解你得恩师。”
欧阳志沉默。
弘治皇帝以为他有心事,走了神,所以也没有在意。
可过了很久,欧阳志突然道:“恩师是个极了不起的人……”
弘治皇帝恍然,笑了。
可很快,他笑容僵住了:“徐经,是否已经……蒙难了?”
欧阳志片刻之后,突然眼睛红了,一滴滴泪往下淌,无声凝噎。
弘治皇帝看着他,心软了,自己不该提及徐经啊。这徐经不但是方继藩的门生,又何尝不是欧阳志的师兄弟呢,这一定也令他触景生情了吧。
欧阳志垂着头,拼命忍住。
弘治皇帝便感慨道:“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
欧阳志低泣了片刻,才收了泪:“臣是有些悲恸,想当初,我们六个门生,一起侍奉恩师,徐师弟是个俏皮的人,对我们也好……”
弘治皇帝道:“好,好,朕知道,你不必感伤了。现在已两年了,两年来渺无音讯。他若还活着……想来,早该……”
弘治皇帝又何尝不感伤呢?
徐经果然没有回来。
那一艘人间渣滓王不仕号……
这么看来,最后的补救措施,也已失败了。
因为兵部的敷衍了事,导致了无法承受的结果啊。
明明当年,大明耗费无数的钱粮,七下西洋,可而今,一切重头开始。
弘治皇帝是真的感觉疲倦了。
太累了啊。
如一个破屋,自己自登基以来,便在一次次的进行修补,可修补了这里,别处却又漏了,烦不胜烦。
整个大明,到了自己的手时,愈发的有一种千疮百孔,愈发的给他一张回天乏术的感觉。
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弘治皇帝明明看到,有一股巨大的惯性,不断在摧毁和腐蚀着屋子的根基,可他却是束手无策,无奈何,只能一次次的修补屋漏。
可这一次……漏洞太大了啊。
重新七下西洋吗?以现在的国力,能否还可继续,当初七下西洋,可是足足用了两代人啊,那么……朕……等得了那一天吗?
弘治皇帝将手的经卷搁下,叹了口气:“卿家失去的,是卿的师弟,朕失去的……是希望……万民失去的……是曙光啊。朕承祖宗之德,克继大统,兢兢业业,生恐愧对祖宗,可……很多时候,朕,有力,却不知使向何处,束手无策……朕真的太累太累,可你明白吗?很多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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