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探头探脑,听到张县丞呼唤,却没有人敢进去。
这张俭乃是刑房司吏,他平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些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现在欧阳使君刚走,张司吏倒霉了。
不少人心生兔死狐悲的感觉。
那张俭心里愤慨,却是拜在地,一言不发。
他心知张县丞是要整治自己,可又如何呢,民不能与官斗,吏也不能与官斗,张县丞是官,自己虽为司吏,可事实,还是地位卑微,什么都不是……
此时若是顶撞,惹恼了此人,哪怕自己被生生打死,又有谁……帮自己出头?
县衙内外,寒心到了极点。
那县主簿,徐徐站在外头,笑吟吟的看着里头的场景。
他似乎对此,乐见其成。
清算的时候到了。
这是当初跟着欧阳志的下场。
一朝天子一朝臣,庙堂如此,县、府,也何尝不是如此。
……
快马已至县衙。
见这县衙门口,竟是无人。
当前骑马的,乃是田镜。
他的时候,还有几个骑士,都是禁卫,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司礼监的宦官,特来宣皇帝的旨意。
田镜领着天使回来,心旷神怡,可衙前无人,却让他皱眉。
怎么自己走了几日,却是如此疏忽怠慢。
于是下马,信步进去,却见许多人拥簇在衙堂里,里头传出了咆哮:“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官面前卖弄……本官……”
田镜快步进去,有人见田司吏回来,纷纷让出路来,有人低声和田镜说了什么。
田镜大吃一惊,忙是进入了衙堂,却见刑房司吏张俭面如死灰,双手抠着地面,指甲几乎都磨破了。
忍受此等屈辱,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结结实实的跪在县丞面前……这是何等的耻大辱。
“张县丞……请看在张司吏平时的功劳面……”
“他有什么功劳?”张昌冷笑:“他也配称功劳二字,一个贱吏……还有你,田镜,你也回来了……”
田镜怒了,此刻,他腰杆子挺得很直,见了田镜,一丁点都不害怕。
张昌厉声道:“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下!你好大的胆子!”
张昌咆哮:“来人!”
张昌这是预备立威。
此时……却有人后脚进来。
进来的是个宦官。
宦官面白无须,带着超然的态度,他笑吟吟的道:“来什么人哪?”
张昌一呆,见这宦官的模样,脸的怒气,逐渐消散。
“咱来宣旨,却没想到,这儿竟是乱糟糟的,哪一个是田镜,哪一个是张永,哪一个是王勇……还有江月、曾项……刘武………”
宦官气定神闲,念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他似乎极有耐心,一个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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