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讳的,毕竟自己的干爹,还得叫欧阳志一声叔。
他忙不迭的道“在里头……做账房……”
马文升急了“胡闹,简直是胡闹,陛下……陛下……”他哭了,泪眼模糊“陛下不幸,进入了魔窟,定是被该死的商贾所胁迫,都还愣着做什么,叫人去容城县啊。”
张升立即道“叫什么人,立即去……迎驾,老夫先走一步。”
他举步就走,一点都不含糊。
其他人也都精神一震。
不错,得立即去迎驾,所有人都动了,争先恐后。
那吴宽,依旧还是满脸血污,此时听到陛下有了消息,精神一震,瞪了欧阳志和刘瑾,果然是恶有恶报,讨还公道的时候到了。
陛下倘若知道,自己的讲师,吏部侍郎,居然被一个下官殴打,哪怕再袒护这些人,也定要严惩不贷的吧。
他刻意的保持着自己面上的淤青还有破了的伤口,正好,让陛下看看,这保定府知府,是什么德行。
还有那方继藩……定是他蛊惑了陛下私巡,这笔账,一并算了!
浩浩荡荡的大臣、宦官、军士,已是闻风而动。
数不清的人,疯狂的出了保定府城,朝着容城县的方向,狂奔而去。
…………
木具作坊里。
在没有找到陛下踪迹之后。
赵时迁仿佛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他无精打采,生意上的事,已没有了兴趣。
每日清账的时候,是他最开心的一刻。
夜深人静,躲在账房里,和弘治皇帝二人,计算着今日的产出,还有收到的货款和定金,以及未来的盈余,他就仿佛,自己置身在了天上,满天的神佛在对他招手、微笑。
可今日夜里,他眼睛红肿。
冉冉油灯之下,弘治皇帝戴着一副玻璃镜,认真的核算着账目,赵时迁却坐在一旁,只是长吁短叹。
“东家。”弘治皇帝道“后日的订单,只怕交不上了,要延期,根据契约,每日,得配三十两银子,这样算下来,倘若三日之内,都交不出货,这一单,就算是白干了。”
“还有,今日没有收到城西家具铺的货款……”
“今日的盈余……”
赵时迁突然叹了口气,摆摆手,面色蜡黄“不用再报了,叔的账,我信得过。我就不明白了,为啥……皇上好端端的,就没了呢?”
弘治皇帝“……”
赵时迁感慨道“我真的害怕啊,睡不着,也吃不下饭。”
弘治皇帝道“想来,也不至如此严重吧。”
“你不懂,你懂个什么?”赵时迁摇摇头,依旧感慨万千“你们读书人,说是心怀天下,实则却是鼠目寸光啊。”
弘治皇帝“……”
赵时迁道“保定府有如此好的局面,这都是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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