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书吏们,各自忙碌。
刘健背着手,眼睛依旧落在窗外,他不禁道:“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年纪太轻,被人所小看,只盼着自己的多长几岁,颌下的短须,可以变长一些。如今哪,每到这个时节,想到,又要老一岁了,哎……人生大抵是如此吧,总会有千般的不如意,老了啊,人老了,看着这凄凉,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同样唏嘘的谢迁和李东阳。
“他日,我等都要入土,化为尘埃,却不知,这天下,是否后继有人。”刘健微笑:“昨日接到了欧阳志的奏疏,又是关于新政的,新政的东西,越来越新鲜,可许多,老夫还是看不明白,欧阳志此人,忠厚老实,老夫难得欣赏别人,他是一个。”
说着,刘健坐下,呷了口茶:“老夫冬日里,在此触景生情,可细细想来,多少百姓,到了冬日,又是怎样一般的光景呢?”
谢迁道:“刘公这般蹉跎,一定惦记着陛下和太子以及齐国公赌约的事吧。”
刘健微笑:“有赌有输赢,可只要赌,只要百姓们能得到好处,又有何不可呢?”
“是极。”
“是不知,太子殿下和齐国公,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听说,陛下又震怒了,要收拾太子殿下。”
“咳咳……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正说着,外头有书舍人来报:“顺天府刘昌求见。”
刘健低头,吹皱了茶盏里的茶水,而后道:“说曹操曹操到,来,请进来吧。”
刘昌进来,他算起来,是刘健的门生,忙行礼,笑吟吟的道:“刘公,下官可不敢做曹操,刘公这个类,显是不当。”
众人都笑。
刘健道:“来,坐下说话吧,子和,老夫是盼着你来啊。”
刘昌摇头:“下官不坐了,下官来此,是来禀奏布价的事,本来是想给内阁递一个条子,可怕刘公等得急,所以亲自来了。这两日,京师像疯了一样,布价暴跌,价格已跌至了一半以下。”
刘健等人哑然。
卧槽……真有这么狠。
“是何缘故?”
“下官得到的消息是,似乎西山有一大批布匹,引发了商贾们的紧张。”
“果然!”刘健眉飞色舞,乐了:“早料到了,太子和齐国公,为了这一场赌约,显然是……大出血了啊,却不知,他们到底囤了多少的布匹,这些布匹,收购来时,价格只怕不低,想来,他们再准备,廉价将它们卖出去,如此一来,布价不跌才怪呢。这高买低卖,是血本无归的买卖,花费一定惊人,户部有人算过,真要如此,只怕花费,不在数百万两纹银以下,否则,根本无法维持多久,布价又会涨去,难为了啊,难为了齐国公,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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