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想想和离之后相府那些欺人的狗腿子,忍不住又是满腔的怒火,便要挖苦陈淮安几句。
“和离之后有一回我去茶楼听戏,听黄爱莲说你洗脚都要丫头顶着盆,夜里要宿,她还制了头牌名给你,看中哪个点哪个,可见后来你那阁老派头也是耍的够足的,怎的,如今还能跪得下去?”
话音未落,陈淮安已经撩起袍摆,跪下了。
“你终究与别个不同。”他淡淡道,试着水不烫了,便往她脚背上轻撩了起来。
是啊,到底没和她和离的时候,他虽有生母养母俩个家,但是并不曾住到哪一家去,与她单点着小院儿过小日子,家里只有她一个,虽说一吵架他就翻脸,冷冷冰冰,但俩人吃上点酒好的时候,也热热闹闹,恩恩爱爱的。
她便掐了他揉了他啐了他打了他,哪怕叫他顶着洗脚水跪上半天,只要肯给他身子,他都甘之如饴,唯一不能碰的就是他哪两个娘,一个齐梅一个陆宝娟,只要说上一声不是,他转身便走。
和离之后他和黄爱莲搬进了相府,但莺莺燕燕也随之就进去了,只要陈淮安点个头,皇帝赏几个,生父送几个,养母再送几个,黄爱莲每每出门,身后都带着一长串的小妾们,花枝招展,好不热闹。
当然,也是因此,锦棠在京城又成了个笑话。
因他爹是首辅,他也在内阁吊尾巴,做文渊阁大学士,在京城人称小阁老。
小阁老贤良大度,不妒不躁的现妻黄爱莲,和又骄又妒,还浪名在外,勾遍一家子的男人的前妻罗锦棠又成了京里人茶余饭后说不厌的谈资,她再一回叫人笑掉了大牙。
上辈子陈淮安总说饱暖思□□是人之常情,吃饱喝足了,每每还得在床上折腾她半夜,人人三更都上床睡觉了。他像头细嚼慢咽的野兽,折腾都她连爬都爬不起来了,才爬起来点灯,装模作样的读书。
及至他乡试考了个二百五,锦棠还暗自愧疚了许久,以为是因为自己当时才流产过,在床上空了陈淮安一个月,没叫他吃饱过的原因。
陈家三兄弟,嘉利和嘉雨都是举人,就陈淮安是个纨绔,她是个白身。
齐梅哪一日不说是她带坏了陈淮安,她自己又何曾不是整日的埋怨自己,如今想来,真真一场笑话。
陈淮安亦步亦趋的跟着锦棠,柔声道:“记得当初陈嘉利中举,人人都叫大嫂一声举人娘子,你背着人抹了好久的眼泪。
这一回,我非得中个举人回来,也叫你做个举人娘子,不信你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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