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为奸已久,你父亲亦是个墙头草,风往哪边往哪倒,如今日本人对你家步步紧逼,若不是你身后有一个赵家当靠山,你们明家早就名存实亡了!且不说你们明家现下的日子不好过,你如今虽是赵家底下好乘凉,却早已失势,现城中谁人不知你的闺中心腹在背后刺你一刀,趁你不在赵先生身旁顶替了你这妻子的位子,明晰,你休要在这里做好人,我告诉你,我父亲怕你,我可不吃你这套!”
自然,艺术家皆是羁傲不驯,何况他早已是国内文化界最令人瞩目的新锐人物,亦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不屑政治这一套,天性自由横溢,这番话毫不避讳地直言,颇有方才要执意要离婚的气势。
话落,陶老爷子这眼见局面失控,方要救场,只见明晰淡淡一笑并无怒意,连陶老爷子心下都不禁感慨一句果然是出自名门之后,这等修养,却也是感到与传闻不符,当日只听说明家大小姐艳冠全城,嚣张跋扈,今日所见全不是那样。
这番揭破,若说心里无感,倒是自欺欺人了,只是这次她既来了,自是能想到所有会发生可能,人说言语如春寒冬暖,她此刻竟是凉到了心底,甚无所觉,连她自己都不觉自己的脾性竟万般好了,倒也真是不气,有何可气的,何况陶云先说的本就是事实,她倒不是不认真相的主。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道了句:“想来,陶先生忘了一句俗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并不高,站立在那儿,玉身直立,眉目疏朗坦荡,她眼中皆是淡淡的冷意。
终于她方坐下,握住董香之的手,眼神坚定,眼梢尽是仿若积雪,融不开的清冷,深吸一口气道:“我今日来有一事要说,我本人已决意全权资助香之赴洋进修……一个月后有一艘赴法的渡轮,我已帮她联系了法兰西学院,我在那儿亦有校友,香之在那儿会得到稳妥的照顾,此次离婚后,她同陶家便再甚关系,今后桥归桥路归路,陶先生,您也可新妻入怀,享受你艺术家脱俗的生活,此后,便再无像香之这等死心塌地、傻里傻气的女子叨扰你了,你可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死心便要彻底的死,否则徒留烦恼,她明晰一向干脆利落,方才问陶云先是否会后悔也不过是想让董香之彻底明白,彻底了悟,毫无遗憾地放下,也避免明晰悉心安排许久,董香之却心在这陶府逗留,走得不干不脆。
话一出,皆是一怔,宴上出奇寂静无声,连陶云先亦一时沉默不语,仿佛沉静在思绪里,随后淡淡又看了一眼董香之,神色不明。
闻言,董香之亦惊诧得不得了,只是瞪大了眼,半启着唇,好半天说不出话。
“若只是赴洋求学,我亦可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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