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由自主地恍惚起来,连眸色都晦暗了几分,随着自己如叹息都声音落下,赵钧默瞧着手中地烟一点点地熄灭,青烟似雾,半晌,那烟终是冷如死灰。
那话同样在郑副官心上激起了涟漪,他仿若看到那日,自家主子举着枪直对着大太太地眉心,心里确明明是倒过来的一方画面,分明在他这旁人眼里,心里是大太太举着利刀刺得自家主子鲜血直流的触目惊心的画面。\\醉书楼 www.zslxsw.cOm/:")
“可那韦太太分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连杀鸡都未杀过,十指不沾春阳,如何叫她--”
“有恨便够了。”
淡如呢喃叹息,他不由记起她从前扬着眉梢,下颚微抬,嚣张跋扈的模样,如明珠一般璀璨夺目,惊心妩媚,夺过他的配枪说:“赵、钧、默,你不能负我。”
是呵,有恨便够了,手无缚鸡之力,从未杀过人又如何,只消一个动作,谁都比不上枕边人的利器更尖锐的了。
思忖中,他不免觉得心凉,如今他用这一招对他人,早晚他人或许也能想到这招对他吧,杀人者终被人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从很久起,他便明白,什么叫做半点不由人。手上那么多鲜血唯一想守护的仅仅也只有那把虽是可以在他身旁插进他心扉胸口的利刃。
“他同韦太太可是少年夫妻啊。”
冯鸣不知为何,屏息了一瞬,心底有一个地方发凉,虽是在说公事却到底是生死之事,还是略有感触的,叫谁杀那人他皆不觉得悲凉,反而觉得应当,却是让韦太太动手叫他心有难言之感,其一他怕说服不了对方,其二毕竟是夫妻,好歹曾经相爱一场,到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岂不是叫人吹嘘心寒。
赵钧默何尝不明白冯鸣的意思,然,他摆了摆手,静若寒潭的眸子正色地侧头凝视着冯鸣道:
“凤声,你信我,你未爱过人,若是你爱过你便知晓,这个世界上能杀得了韦萧的只有他那叫他毫不设防的糟糠之妻。即使是如今他挚爱的小妾都及不上曾相爱陪伴多年的夫人叫他放心,他虽已嫌她,线人传来的消息却是唯有他大太太拿给他的吃食,他是毫不犹豫地吃下的,不用叫他人尝过。”
“你可明白,情到极时已是尽头。”
“凤声,死在自己夫人手上,他不冤枉。”
长长一段话,一起呵成,低哑的嗓音缓慢如最低醇的西洋乐器,他仿佛筹划已久又似突发其感,话落,赵钧默深深地阖上眼,揉了揉作疼的太阳穴,冯鸣随后立刻颔首低应道表示知晓,又已知赵钧默交代已完不欲再多言,他便也噤声起来。
……
灵堂很静,连一丝声音都无。
明晰低眉敛目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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