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的时间长一些。\"\"多少天?\"\"不知道。\"静了一会儿,洪原说:\"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文馨转过身来,一下搂住了他,一边流泪一边说:\"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洪原推开她,颤颤地说:\"你,你就这么绝情吗?\"文馨止住哭,静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最近我一直有一种第六感,觉得你的背后好像影着一个人,可是,我始终不敢绕到你背后仔细看,我害怕真的看到她,那样的话我就垮了……\"\"如果你一去不返,那我也垮了!\"洪原喊起来。
文馨轻轻地说:\"在这个世间,男女之间的事是最复杂的,千百年来都没有一个恒定的答案;它又是最简单的,简单得令人感到悲哀……我们把它挂起来吧。我想睡觉,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好吗?\"洪原万念俱灰地说:\"那你就睡吧。太晚了,我们有话明天再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黑夜静得出奇。
文馨背对着洪原,无声无息。
洪原睁着眼睛,满大脑的糨糊在快速周转。
他在想梁三丽,在想李作文,在想梁三丽什么时候成了李作文的女人,在想这一次如何在文馨面前蒙混过关……
终于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最后,他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醒来时,发现身边空着。
文馨已经走了。
洪原开车进城上班的时候,给文馨打了个电话。
她关机。
他到了单位,又给她打,她还关机。
最后,他打到电视台询问,人家告诉他,文馨已经上了飞机。
他放下电话,失魂落魄。
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前几天从家里带来的那堆照片还没有粉碎,就把它们拎出来,一张张塞进碎纸机,让它咀嚼。
他的注意力从文馨的身上转移到了这堆照片上,脑海里反复出现冯君在大海里游泳的情景,她赤裸的身体白白的,在澎湃的大海中就像一个白色的幽灵。
他越来越感到,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恐怖事件,跟蒋中天没关系,跟安淑芹没关系,只跟这个变性人有关系。
不然,为什么文馨总有那种种恐怖的幻觉?
不然,为什么这张照片诡秘地出现在了幻灯里?
不然,为什么写在这些照片后面的文字都是她的笔迹?
不然,为什么家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了她的两个塑像?
不然,为什么深更半夜文馨被一种神秘力量搬运到了荒郊野外的那座土房子里?
他知道,冯君追来了。
她就在他头上三尺悬挂着。
他朝头上三尺高的半空看了看,接着又朝四下里看了看。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