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完,但宋政明白其中的意思。
位于扬州某处风景如画的大园子里,戏台上扮相秀美的青衣正依依呀呀唱着戏。
这处戏楼建得着实让人叹为观止,竟是在水上,戏台和坐席中间隔了一池子荷花,微风习习,荷香四溢,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老爷,京里头来信了,信送到了太太那里。”
“是八姐儿让人送回来的?”半靠在躺椅上,穿一身金钱蟒纹的锦袍,体格像一座小山,正是黄家的家主黄金福。
“是她在宋家又受什么委屈了,还是宋家又巧立名目想要银子了?”
老爷说得太直白,管家直抹汗:“都不是,八姑娘说朝中最近风头不对,让老爷多注意些,别撞在炮口上了。”
“风头不对,有什么风头不对?什么时候风头对过?!”
管家缩着脖子,小声道:“据说是圣上因官盐滞销的事,发了好几场脾气。”
黄金福坐直起身,可是他体格太胖,仅凭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坐起来,管家又忙伸手去扶他。等他好不容易坐直了,他和管家两人都出了一头汗。
“意思就是让我们都收敛些?扬州的盐商又不仅是黄家一家,我听话了收敛,生意被别人占去了怎么办?收敛收敛,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老蠹虫,上桌吃饭桌子还没下就骂娘,一个个贪婪无厌,还要装得高风亮节,恶臭!真是恶臭至极!”
见老爷发起火来,管家忙挥挥手,顿时戏也不唱了,纷纷如鸟兽散似的,都退了下去。
“老爷,您也别生气,喝些茶清清火。”管家小心递了茶。
黄金福一把挥开,上好汝窑茶碗就这么在地上碎成了花,让人不禁为之扼腕。
“老爷消不了火,盐运衙门这个月的办公孝敬还没送上去,知府衙门的部饭银子也在催了。还有各处养廉银、兵饷银、水脚银,普济堂、育婴堂、义学、孝廉堂的摊派,老爷我不过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现在反倒帮朝廷养官了,让我收敛?没银子孝敬他们,他们别翻脸像翻书!”
黄金福越说越气,砸了茶碗砸茶盘,又殃及了茶几和一些小摆件。
“官盐滞销?老爷供的起官盐这尊大佛?一引盐,他们要从中间扒掉多少层皮,不靠从中间夹带私盐,老爷供养得起他们?!要收敛找江家去,扬州十大盐商,老爷我不过排最末。”
等把所有能砸的砸光,黄金福的火气也下来了。管家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道:“老爷,信里还说让您多和魏王殿下交际,魏王领着密旨到扬州,一直按兵不动,不知其目的为何,为了长远之计,总要摸清楚他的目的才能安稳。”
一听这话,黄金福又伸手想去砸东西,可惜已无物可砸,想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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