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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其实确实是心血来潮,报复的成分居重。
一贯她不济的东西他都济,她济的东西他比她还济,可说到喝酒就不同了,她在边关待了许多年,御寒消愁都是最烈的烧刀子,她笃信,论及酒量,他必定不敢与她一较高下。毕竟他欺负过她那么多次,也膈应过她那么多次,难得碰上个他的短处,不好好利用一下,周景夕觉得真是暴殄天物。
五公主端着酒樽好整以暇地觑着他,心中料定了他必定会推脱。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厂督非但没有推脱,应承得还格外淡然。他颔首,面上的神情淡漠而平静,微扬了酒樽朝她一比,“那臣先干为敬。”说完脖子一仰一抬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景夕的神情微变,视线在他修长的脖颈上流转,诧异地发现他也有喉结,同军中五大三粗的男人不同。他肤色白皙,喉结也不突兀,隆起的弧度线条优美,吞咽时上下滑动,有种优雅的美态。
“……”五公主微抿唇,移开眸子将自己的酒也饮尽。酒水从唇齿流入肺腑,弥漫开一股火烧火燎的滋味,她略蹙眉,侧目看秦御司,道:“大人这酒好虽好,就是烈了点儿,不是中原酿的吧。”
秦柏一笑,道,“殿下果然是个中高手。这酒是鞑靼人的天狼醉,入口极其醇美,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酒。”
天狼醉?五公主听了心头一沉,目光朝厂督那方看过去,只见他面上虽无表情,可呼吸却明显比之前急促了几分,可见并不好消受。她忽然觉得生气,不明白这人怎么这样喜欢逞强,在她面前服一次软就这么难么?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管不顾?
周景夕脸色不佳,蔺长泽却已经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他神色淡漠,清冽的眸子里映入她的脸,薄唇里吐出三个字,“还喝么?”
她抿着红唇不言声,眼睁睁看他又饮下一杯。
厂督一杯接一杯地饮烈酒,席上再没有任何人说话。公主沉默,秦御司也觉察到了二人之间的不对劲,一时间四下死寂,只听得见水流哗哗从酒壶倒入白瓷杯的声响。气氛诡异至极,后边儿两位档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对视一眼拿目光交流。
曲三档头眉头深锁:这样下去不行,怎么办?
任千山则满脸无奈:不知道。
曲既同的目光不著痕迹地扫了扫任档头的琵琶袖:督主的药带了么?
二档头摇头:这些一贯是云氏姐妹的事儿,如今那两人受了鞭刑需卧床养伤,药自然也没带来。
终于,在蔺长泽要斟第六杯酒的时候,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摁在了他的手背上。周景夕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拎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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