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却很难涨价。
这跟80年代的确良化纤值钱、后世天然纤维织物重新值钱,是一个道理。
只有真正冷眼、客观看待行业成本变迁的人,才能洞察到大势所趋。
而米娜在顾骜的提点下,正是要刷新有关部门的认知,让他们充分相信:靠着中国农村劳动力不值钱的这十几年人口红利期,只要把供应商标准化和质检做好,还是有很大的空间的。
别等到将来农民值钱了,才悔悟过来,窗口期就过了。
……
“报告会效果怎么样?”
随着会议室的门重新打开,一直在外间好整以暇抽着雪茄的顾骜,把雪茄随手往烟灰缸里一摁,轻松地问米娜。
顾骜并不是想抽雪茄,他只是想摆出一副没有利益相关性的超然姿态。
“还不错,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吧。”米娜微笑着说了一句公式化的评语,浑然像是回到了在外交学院念书的岁月,
“反正,我是有退路的,他们卡批地规模的话,大不了搬到邻市开厂咯,欢迎咱的人能排到沪江呢。我无欲无求,说话当然不用给他们面子,完全公事公办就是了,有什么说什么。”
一番觥筹交错、缓和紧张的酒宴之后,一行人也不开车了,直接在宗卿厚的带路下,去了红牛公司的职工社区视察。
毫无疑问,80年代钱塘的农业大学,就是设在农村的。所以那里的地块还都是田,免不了又是一波拆迁征地。
宗经理觉得,让领导切身感受一下‘红牛是在带领工人共同富裕、红牛工人生活幸福度远超其他市民’,或许是一个比较好的缓和偏见的作秀。”
钱塘的城市规划,历来是把“低端制造业”往城东和东北搬的,两年半前红牛建厂的时候,已经靠近城东边缘了,贴着护城河的东边。如今佳得乐工厂被要求再往东搬、杜绝炒地皮开发商品房的可能性,估计已经是省农业大学一带,甚至比省农业大学更东面。
“这是什么地方?”他随口问。
如今红牛的工人只要肯加班,动辄一个月工资两三百很轻松,大约是普通市民基本工资的四倍了,还得是四级工以上的、中年中坚工人的四倍。跟年轻职称级别低的工人相比,五到六倍都有可能。
米娜记下了这个建议,这事儿也就暂时揭过不提。
顾骜想了想,点头:“那也不错。”
带队解说的宗卿厚看了一眼:“这是游戏机厅啊,应该是本市第一家游戏机厅了,里面都是进口货,可高档了。也就咱红牛的社区,才消费得起这种公共娱乐设施。”
所以,红牛虽然没有自己的宿舍区,但只要是红牛工人、白领聚居的社区,消费水平还是明显比市里其他地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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