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际会,有的是纯粹的运气,有的就是如养蛊一般,要不停的厮杀斗争,才会有盗首出现。
现在这个时期,南安侯府又怎么会容忍再出二盗之类的人物?
王直内附,康天祈无进取心,且安守倭国地盘,浦行风在三佛齐战场脱不得身,这么一来,赫赫有名,搅动一时风云的海上五盗,除了蒲行风一人还有威胁外,竟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不要太过乐观。”徐子先看了一会颜奇的首级,卢文洛这个长毛野人,居然就是将这颗面目狰狞,已经散发恶臭的首级悬在腰间革带上两天?还真是个野人啊。他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将颜奇首级送到福州去吧,他们那里也会辨识,颜奇在入侵漳州时被不少人所见,会有人证实的。至于刘旦,这人我知道,风格和颜奇不同,看到战场情形不对,他想的不是能打赢,而是保全自己。这人会设法溜走,被困住或被杀的可能性不太大。”
徐子先又看了看海上,摇头道:“这两天他们在犹豫,可能真的在等颜奇,但等了两天,他们不会再有耐性了,明天就会毁掉一部份船只,估计是留在一处,用小船放火烧毁吧。”
秦东阳道:“这几天将士昼夜观察,发觉海盗船队有所增加,看来是这里战败之后,澎湖那边的海盗也过来了一些。”
“他们来此有何用?”徐子先笑了笑,说道:“大队主力都惨败了,来一两千人济得何事?不过是失了指挥,上下惊慌失措罢了,不必理会了。”
这时徐子先又看向卢文洛,想起这人名字耳熟,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送王先生到东藩来的是一队休假府兵,队主就是叫卢文洛,是不是你?”
“是属下。”卢文洛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这种神情在他满是大胡子的脸上显露出来,真是颇具喜感。
卢文洛道:“属下斩了颜奇的脑袋,身为锐士披坚执锐破阵,立下战功,但都不及属下将王先生护送到东藩,治好了君侯的病,更令属下等人高兴。”
“你的心意我明白。”徐子先内心涌上一阵感动。
这些粗豪汉子啊,如果你是虚情假意,他们最多敷衍你,真到了要人效命的时候,可能彷徨四顾,根本找不到一个肯出力担责任的部下。
而你只要真心对他们,确实对他们充满信任,把他们的生活安排妥当,真心对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负责,那么这些质朴的汉子,为主上抛却头颅性命,也会视为理所当然。
现在不是后世,后世的人未必会把上位者的负责当一回事,只为视为自己的付出理所当然的回报,那种性命交托的主君与部属的关系,只存在于现在这个时代,或是之前的那些风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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