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无伦次的话震动。
说者或许无心,但听者有意。
话无伦次,但,意却隐含哲理。
没有人可以预谋好一切,是的,从来没有人可以预设好一切再付诸于行动,也没有任何一件事、一次战例,可以完全按预设的方案进行到底。
决胜于庙堂之上,这只是美好的想象。
诸葛孔明的神机妙算,也仅是停留在评书之中。
现实往往善于打每个谋士参军的脸,一个真正的智者,只是决定一个方向,而不是预设怎么去走,往往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凭空预设问题,然后再凭空去解决预设的问题。
简单地说,意思就是,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
这道理,对于一个穿越者,很浅显,吴争能懂,所以,他心灵受到了震动。
吴争的沉默,让冒襄起初惊讶,但随即,冒襄认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变得更大胆起来,话也越说越溜。
“山河破碎,家国飘摇之时,王爷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天下皆知。王爷心系百姓、胸襟宽广,不谋私利……。”
说到这冒襄话峰一转,“可追随王爷的文武及北伐军将士,他们未必也如王爷这般胸襟宽广,不谋私利……王爷,当赏啊!”
吴争的脸色微微抽搐起来,得赏,确实得赏。
功不赏,过不罚,以何服众?
以何赏?
以何罚?
以大将军的名义赏罚?何以服众!
吴争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射向屋外漆黑的天空,冷冷道:“他们也未必象你这般,辎珠必较!”
冒襄顿时来了些脾气,他梗起脖子道:“王爷怕是轻看冒襄了,清军入关之后,陈名夏数次邀襄北上,襄皆坚拒之,清廷两次征召,襄亦坚拒之……王爷可以指责襄狂妄,但指责襄为求私利,辎珠必较,恕襄不敢领受。”
吴争慢慢转过头来,淡淡道:“若非看中你这点,孤何必与你多废话!”
冒襄为之一愕,但迅速会意过来,郑重一礼,道:“襄失言了。”
吴争看了冒襄许久,终于点头道:“孤承认,你……是个义士。”
“谢王爷。”冒襄打蛇上棍道,“然,襄一样是个饱学之士,殿下以为如何?”
“……孤亦可承认。”
冒襄笑了,他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臣的劝进,王爷何不从善如流?”
吴争心乱,“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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