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看客们,就是沈昔古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还有办法让这个蛮不讲理的妇人自觉的放弃这个本属于他的座位。
和这妇人据理力争?好吧,秀才遇到兵尚且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连脸都不要的泼妇呢?
和这妇人对骂?以逼迫她退让?
可若真是这样,自己又与这妇人有何区别?
沈昔古沉默片刻,目光凝视在这自以为得了胜利的泼妇身上,胖妇人一怔,“小子,你看我做啥子?”
“大姐,你有爸爸吗?”
车上的人都是一愣,胖妇人也是懵了下,道:“小子,你骂我?”
“没有这意思,就是纯粹一问。”
“那不是废话!”
“那么你年迈的父亲若是去坐车时,难道你就不希望有人可以给他让个座位吗?我今天想给这位老爷爷让座,又何尝不是出于私心?我只是在想着,冥冥之中自是好人有好报,哪一天我的爷爷坐车时,也会有人替我给他老人家让个座位吧!”
整车的人都安静了,挤挤攘攘的人群自觉分开一条空隙。
沈昔古通过那空隙,走到那拄着拐的老人家身边,搀扶住,神色歉意道:“抱歉,爷爷,我的座位也没有了,我是去终点站,就让我一路扶着您吧!”
“大叔,做我的位置!”
“我这儿也有位置!”
“还有我的!”
许多中年人、青年人都站起来离了座位。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巴士车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掌声,继而化作雷动。
掌声渐渐平息,拄拐的老人家已经找到了座位,一个中年汉子让出的位置。
沈昔古是没了座位,身子站的笔直,尽量垂下手臂,占用最少的空间,以方便他人。
坐在座位上的陶立知的手抖动起来,他在勾勒,用一张白纸,以最简单的素描,抓住那一瞬的姿态:
一个栩栩如生的清秀面孔跃然纸上,平静的面庞波澜不惊,没有因为方才胖妇人的刁难而难堪,也没有因为得到众人的掌声而惊喜。
至于那位胖妇人,头不是头,脸不是脸,羞红了脸色,才过了一站,也不知道到没到地方,就飞也似地逃下了巴士。
沈诚的心情忽而变得复杂,他可以看出沈昔古的脸上当真不是装出的平静。
只是出于不服,他的嘴巴里终究蹦出几个字来:假仁假义,作态!
一场闹剧收场,为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
或许这就是时间的神奇,越是有趣,越是快乐,它就流逝的越快;越是痛苦,越是枯燥,它偏偏就爬行的如同蜗牛一般缓慢。
便如此刻,不知不觉间,县城竟是已经到了。
巴士车门被打开,挤挤攘攘的“沙丁鱼”从两处车门一条一条被“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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