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只得抗旨喽!”杨子清挑了挑眉毛,故作轻松。
李成轩为之一笑,摇了摇头,“说不定是‘遵旨’呢。”
杨子清温婉笑笑,起身去倒茶。
李成轩忽然在她身后说了句:“还有一样东西……”
她回头看向他。
“这……我想你看看也好吧……虽然……”他脸上露出了一中奇异的表情,似笑似苦,还似有几分无奈与唏嘘。
他走近,从怀中取出一方包起来的手帕,“这是我在皇兄床前捡到的。最好……看一眼就毁掉,毕竟,皇兄的病太凶险……”
杨子清接过,慢慢打开。
李成轩不语,转身出了房门,似乎是想留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
房门开闭,带起一丝带着热意的微风,最后一角丝帕被吹开,露出里面一片风干的玉兰花瓣,花瓣有些残损,想来是在拿捏中掉下的,花瓣一角沾着些血迹,已经干透了,渗进了花瓣的脉络,有些触目惊心。
杨子清愣了好一会儿,心内叹息,忽然极为伤感。
她将花瓣重新包好,燃了一支蜡烛,将丝帕并着里面的花瓣一起烧了。
看着丝帕一点一点燃为灰烬,似乎眼前情景转换,又到了数年前,在流景苑的那个深夜,皇帝烧了齐后的信……
他说…………我曾有那么一瞬,希望它真的是出于你手,希望齐后那句话是真……
五
四日后,昭和七年五月初二,大裕第四代皇帝李临翮驾崩,在位仅八年。因其为政怀柔,遵循中庸之道,虽不若武帝政绩彪炳,但百姓也得休养生息,群臣商议,礼官进言,定谥号为“和”。
曾有人言,大行皇帝属意靖王,要传位于弟,朝臣中也有一股势力附庸而上,支持靖王。但靖王李成轩谢绝一切大臣拜访,上书言道当遵祖制,最终竭力将正宫嫡子李章扶上了皇位。
皇后高蓉为皇太后,代大行皇帝意,颁下懿旨,任命靖王李成轩为靖功摄政王,加封一等公,世袭罔论。同时命诚王李智,允王李绶,内阁大臣刘径、龚世期为顾命辅政大臣。
皇后手中那只镶金木盒,终于还是没有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