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登闻鼓,皇帝朝野咸闻,这才变得‘紧要’,只要拖过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会渐渐忘记,也就算过去了。
这是目前官场上最流行的处事方法,即便是军国大政,往往也要拖上个把月,何况是一个小案子,一年半载都算是好的。
天启皇帝不理事,从只是派个内监交代一句就看得出来,他不在意这件事,说不得转头就忘了。
阉党更不会在意,这个案子在他们眼里太小了,也无利可图。
周正心里想过这个办法,拖到明年,阉党垮台,他就能利用手中的权利,对上官勋进行平反,毫无顾忌。
但这种‘以拖待变’不是他的处事风格,并且未来变数太多,还需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周正看着周老爹,坦言道:“我想尽快处理掉。”
周清荔面无表情,审视着这个疯后的次子,心里有些复杂,好一阵子,道:“你想的也对,有什么事情,要尽早告诉为父。”
周正微笑,道:“我知道了。”
周清荔没再多说,这个次子心思缜密,但在京城官场这坛大染缸里,还是让他很忧心,只不过面色不漏声色。
周正与周清荔说了一阵,便自顾的回了书房。
如往常一样,看书,练字,但今天却集中不了精神,心思有些涣散。
周正吐了口气,放下笔,目光看向窗外,片刻,幽幽自语道:“我到底是做不到所谓的和光同尘,无黑无白……”
周正对他自己看的十分明白,心底自有曲直,没办法去混事,糊弄,稀里糊涂的行事。如果不将这件事妥妥当当处理了,他无法静心,恢复如常。
天色渐黑,窗户前有一只麻雀驻足,扑棱翅膀迅速又飞走。
周正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李实。
周正将笔轻轻放下,看着这两个字,轻声道“看来,得冒险碰一碰了。”
……
第二天一大早,周正照常的穿着官服,步入都察院。
都察院的气氛似乎永远都那么奇怪,冷冷清清,透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压抑感。
周正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姚童顺快步进来,关上门,低声道:“陕西道御史被抓了一半。”
“因为什么?”这还是周正入职以来,第一次都察院有人被抓,虽然也没几天。
姚童顺道:“他们上书希望朝廷招抚乱民,但民变越演越烈……”
周正不意外的嗯了声,朝廷对待民变在‘剿抚’之间来来回回,哪怕到了崇祯朝,前期也是如此,直到后面民变太大,朝廷才不得不坚持‘清剿’。
周正不在意这件事,问道:“上官勋的案子有什么动静吗?”
姚童顺倒是希望周正随大流上书主剿,搏点名声,毕竟他是新御史,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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