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箬一眼,便是转过身,大步又走进了风雪之中。
裴锦箬望了眼他很快被风雪迷离了的背影,忆及他方才头上肩头的落雪,这才猛地想起他的披风还在自己身上呢,张嘴欲喊,却已是来不及了。
回过头来,却见袁恪也正望着她,或者准确地说,是望着她身上的披风,她不知为何,慌了慌,忙道,“表哥,方才我在殿门处等你,却没有想到,刚好撞见了福王与荣王,是燕二公子为我解了围。”
听她提及福王,袁恪目光微微一紧。他终于知道,方才燕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确实不该放她一人。
“让你担心了,对不住。”裴锦箬又道。
袁恪终于开了口,声音微哑,“是我不该放你一人。走吧!咱们该回了,否则,祖母怕是要担心了。”
裴锦箬神色微微一松,点了点头,表哥自来是不会追根究底的,这样挺好。
袁恪的目光,却又望向了她身上的披风。
裴锦箬心领神会,忙伸手将他手中抱着的那件披风接了过来,换下了身上这一件,两人才转过回廊,往后殿而去。
那一场雪,如同燕崇所料般,整整下了一夜,到得第二日清晨,才停了。
来进香的,有些赶着在雪下大之前,便已是下了山。也有如同裴锦箬这般,被耽搁在山上,没能走成的。
好在,与葛老夫人他们一道,倒也不愁安置。
一道在寺中歇了一日,到得第二日雪停,用了斋饭,这才回城。
马车从山门前驶离时,裴锦箬却是挑起帘子,往外张望。
可是,直到马车踢踢踏踏跑离了山门,她还是没有瞧见燕崇。
也不知,他是走了不曾。
“姑娘在看什么呢?”袁嬷嬷跟着往窗外瞄了瞄,外边,一片白茫茫,也不知有什么好瞧的。
“没什么。”裴锦箬松开帘子,垂下了眼,却摸了摸膝上的那只包袱,包袱里,整整齐齐叠着一件玄色的男子披风。
年节时,多是各处饮宴。
裴家虽然比不得那些勋贵人家,每日里都要收许多封邀帖,但自家的亲戚,总还是要走动的。
裴锦箬年初一时,在大相国寺受了凉,虽然正月里生病不怎么好,但她还是病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倒也因此,躲了个清闲。每日里,只窝在竹露居中,闭门不出。
直到正月初八,与徐蓁蓁和卢月龄约好了,去玉山赏梅,她才不得不收拾齐整地出了门。
街上年节的气氛还浓厚着,她们只用了两辆马车,她们几个坐头一辆,伺候的,坐后一辆,由徐蓁蓁的兄长,徐国公府的世子徐璨护送着,往出城方向而去。
裴锦箬还是与从前一般,喜欢撩开车帘,看世间百态,尤其是市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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