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人影晃动了一下,裴锦箬目下闪了两闪,抬头便见得一道人影大步走进房来,走到了炕边,望着睡着了的晟哥儿,嘴角轻勾,眼中尽是温软的笑意。
“这么早便散了?”裴锦箬瞧见他发间微湿,想必已是沐浴过了,酒气虽有,却是淡不可闻。
“明日还要赶路,父亲和师父都知晓,因而不过捡着些话说了,便让我早些歇着,也让我再多陪陪你们母子。”燕崇答道,目光凝着晟哥儿,眼里的疼爱与不舍,倒是毫不遮掩,“只是这小子却是已经睡着了。”
如今,尚且不会走路。等到他再回来时,却又不知是怎般的光景了?孩子的成长,从来不会等人。
瞧见他神色间的黯然和眼里隐隐的怅然若失,裴锦箬心念一动,不难猜到他的心事。
不由笑着道,“陪不了他,那便陪陪我吧!”说着,已是将另一只没有捏着纨扇的手递了出去。
燕崇笑笑,将她的手握住,“荣幸之至。”
与乳娘打了个照面,夫妻俩牵着手出了东次间。
夜色沉降,清风微徐,总算将暑热带走了些。
两人踏着月色,漫步在园子里,谁也没有说话。走着走着,燕崇突然驻了步。裴锦箬抬眼,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正是他们挂灯笼的那一处长廊。
这几年,每一年年关前,无论多忙,他们总会抽出空来,亲手做上几盏灯笼,空闲时多做些,忙时便只做上两盏,这手艺却是越发的娴熟了。
等到除夕前,便沿着那道长廊挂上去,过年时,红灯映着白雪,倒也算得池月居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甚是喜庆热闹。
如今,那些灯笼已是取下,收到了库房中。
今年过年,燕崇怕是就不在凤京城了。
裴锦箬杏眼微微一黯,面上却是展了笑道,“往年做灯笼时,你总是说我笨手笨脚,拖了你的后腿。今年好了,咱们各在一处做,到时来比上一比,看看究竟是谁拖了谁的后腿,可好?”
燕崇转头望向她,她挽着他的手臂,抬起头,爱娇地望着他笑,星光烂漫了她的双眼。
他一瞬间,心头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双手却自有其意识地将她紧紧箍在了怀里。
下颚摩挲着她的头顶片刻,才哑着声道,“好。”
良久后,两人转身往回走,牵着的手一直十指相扣,未曾松开。
“方才,师父说,他想要与我一道去西北。”燕崇随意说起方才席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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